“余深，你在想什么？”

屈雅拍了拍叶余深的肩膀，目光落在在琴房里练琴的少女身上，“你真的想好了吗？我记得，你最舍不得她伤心了。”

叶余深唇角一勾，看向明笙的目光中含尽了无数温柔，“是啊，我最舍不得她伤心了，因为她一哭，我的心就疼了。

她是那么好的女孩，天生就应该被宠着。

真相太残酷了，她不需要知道，她只需要在我为她编织的幻境里幸福的生活，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就行了。”

“你这样对她不公平，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做一个小公主，幻境总会有破碎的时候，她变了很多，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屈雅不赞同的摇头，“她长大了，你瞒不了她多久。”

“她弹的是《死神》。”

叶余深突然开口，眼底微微透露出几分自责，“也许，她已经知道了。”

屈雅温和的微笑，感慨道，“余深，你真喜欢她！

你熟悉她

的每一首钢琴曲，熟悉到只看她的起手势你就知道她要弹什么曲子。

你到底有多喜欢她？”

“有多喜欢她？”

叶余深重复了一遍，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我喜欢她笑，像一个小太阳；她难过的时候，我的心疼得要命，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能博她一笑。

我最喜欢她嚣张的样子，因为那样子只有我受得了她，只有我会宠着她，纵着她，希望她活的比任何人都要恣意妄为！”

屈雅的眼睛湿润了，她沙哑着嗓音，“余深，你简直是疯魔了！

你这样做，是让她以后只能爱你一个人！

哪怕你死了，也是永远留在她心里，再也住不进别的人！

你太自私了！”

叶余深的眼睛是罕见的迷茫之色，他说，“可是老师，我放不下她啊！”

屈雅明明有千言万语能够劝阻叶余深，却败在了这一句话里。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匆匆离开。

这一幕落在明笙的眼里，她只是认为叶余深说错了什么话惹屈雅老师不高兴了。

她对叶余深招招手，“深深，你进来！”

叶余深收敛了一脸迷茫之色，走进琴房，坐在明笙身边，看到明笙清澈的双眸，他微微笑道，“怎么了？”

明笙随手按下几个琴键，不成调的钢琴曲让明笙微微皱眉，“深深，你刚刚说了什么把屈雅老师气走了？”

叶余深握住明笙的手，不让她再摧残他们两个人的耳朵，修长的手指按过琴键，流畅的钢琴声倾泻出来，带着点点的哀伤，淡淡的死寂。

正是明笙刚刚弹奏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