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妹妹洗完澡，还要带着小不点儿去楼上跟人家道歉，毕竟弄坏了别人的菜还打烂了人家的鸡蛋。

纪梨牵着妹妹的手，提着一盒鸡蛋上去。

纪呦呦在外人面前不敢说话，胆子有点小，像个自闭症，纪梨一定要她开口，也是为了锻炼她。

“是你自己把鸡笼打开的，也是你把人家鸡蛋打碎的，做错了事，我们是不是该道歉？”

走到门口，纪梨握着妹妹的肩膀，耐心道。

纪呦呦抱着她的破布娃娃，一副知道错了的小模样，软软濡濡的点头。

“那待会儿见到人了，该说什么？”

“对不起。”

纪呦呦奶声奶气。

“乖，记得待会儿要跟奶奶开口，自己说，嗯？”

纪呦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

纪梨敲了敲门，她已经跟门口大爷确定过了，楼顶的鸡就是这户人家的。

敲了好几次，没人开门，估计是不在家。

纪梨正要领着妹妹走，防盗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很快传来一把清冷的嗓音：“有事吗？”

纪梨愣住。

男人穿一件黑色亚麻质地的褶皱衫，黑衣白扣，戴墨镜，只露出一截如刀削般的鼻梁，肤色偏白，下颌弧线柔软，是张俊美又干净的脸，站在门口的姿态非常挺拔，但目光却没有落下来，反而没有焦点似的，直直地平视着前方。

“有事吗？”

沈砚池又问了一遍，侧了侧耳朵，似乎在辨别对方的方向。

底下的纪呦呦见到这阵仗，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忽然挣脱纪梨的手掌，抱着布娃娃跑下楼，躲在楼梯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往这儿看。

纪梨从惊讶中缓过神，一边好奇地打量对方，一边慢慢说：“我们是楼下的住户，抱歉，我妹妹今天把你们楼顶鸡笼里的鸡蛋打碎了，我带她上来赔你们鸡蛋。”

沈砚池微微笑了一下：“不用了，拿回去吧，一点鸡蛋而已。”

正说着，屋里响起一声孱弱的猫叫，和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响。

楼梯口扒着栏杆偷看的纪呦呦忍不住喃喃：“是猫咪。”

“抱歉，小东西可能打翻了东西，我要去处理一下。”

沈砚池也听见了，脸朝屋里侧了侧，礼貌道，赶客的姿态很明显。

“哦。”

纪梨只愣冷得盯着他眼睛看，几乎有些确定他是看不见的，心里有些惋惜，帅哥居然是个瞎子。

“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本来转身的沈砚池想了想，又回头。

纪梨赶紧说：“不麻烦，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