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瑜原本只是打算狠狠打压一把苏忻，言语中再透露一下沈商齐现在对他这么好完全就是沾了自己光的意思，而且即使这样，他还是还不得不为自己这个正牌货捐血。

这种被羞辱的感觉，恐怕足够让苏忻难受了。

其实一开始他也并没有打算说出最后那句话，不过刚才他察觉到沈商齐也在门外，于是就临时多发挥了一句，毕竟这可是在沈商齐面前衬托主角受的一次好机会。

众所周知，男人的爱大多都是产生于怜惜，他越是在苏忻面前表现得盛气凌人，越是不可理喻，越能衬托出苏忻的柔弱和无助。

楚瑜看着身上脸上说不出来是愤怒还是心灰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仿佛根本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样。

沈商齐无视掉旁边的苏忻，朝着楚瑜走近，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冰冷还是其他意味：“谢瑜，我总算明白秦勉当初对你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楚瑜看向他，眉头微皱。

沈商齐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道：“我是你的狗？”

“没错，我只要能达到目的，你从来不吝啬的心机和谎言，可如果这个人一旦对你失去利用价值，那这个人就是一条狗。”

楚瑜抿紧双唇，没有说话。

“从头到尾，在你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心机和算计，把谁对你的真心都当作别有用心。

你自私就就觉得人人像你一样，眼中只有利益。

你虚伪便认为人人和你一样，处处都在算计。”

他字字扎心，逻辑清晰。

仿佛楚瑜用言语伤害了他半分，他便要立刻同等地还回去，不再留有一丝余地。

而楚瑜也意识到这一点，脸上的表情却更冷，却始终没有说话。

沈商齐说到这里，脸上勉强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而我无数次的不忍心和一次次的容忍，你却只觉得，我只不过是你面前一条卑贱的狗？”

“谢瑜，你的眼睛里，只能看到这些东西吗？”

楚瑜看着沈商齐，嘴唇看起来苍白得厉害，只抿紧双唇，看着他半晌才终于憋出一句冷笑：“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

沈商齐看着他，眼眶发红。

“不忍心，容忍？”

楚瑜看向他，冷笑着说：“所以你觉得，我之前所拥有的一切，只是因为你对我还在容忍？”

“那现在呢，你对我无法容忍了，是这个意思是吗？或者说你的容忍指的就是现在你做的这些事居然还对我留了一丝余地，没有彻底让我失去一切？！”

楚瑜目光冷冷地看着沈商齐，说：“如果是这样，那你说的没错。

我的确就是你口里说的这样的人，你更是根本没有必要对我留有余地，也不用指望我对你这所谓的容忍和忍让感激涕零。”

楚瑜唇边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沈商齐，我刚才那句话说错了，你从来不是我的狗，你只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可怜虫。”

楚瑜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苏忻，忽然说：“这个人，苏忻。”

“你容忍不了我，却偏偏把和我长得这么像的人留在身边，你难道不觉得自己也很可怜？”

“和他上床的时候，你想的是谁，是我吗？”

沈商齐仿佛忍无可忍一般，红着眼睛打断他：“谢瑜！”

楚瑜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看着他，冷声道：“我的确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仿佛到今天才明白一样？”

“沈商齐，你知不知道，我最厌恶的人恰恰就是你，你不光是我眼里的一条狗，甚至让我恶心，真真正正地感到恶心。”

沈商齐被他目光中冰冷又明显的厌恶给完全钉在了原地。

在楚瑜醒过来的时候，他连见都不见自己，他原本以为他只是单纯在生自己的气。

怪自己一声不响地将他经营多年的东西抢到手。

他以为楚瑜只是骗他，只是利用他，只是自私冷漠。

却没有想到在楚瑜眼里，居然是这么看他的？

为什么？

沈商齐全身的骨髓都仿佛在他这样冰冷厌恶的神情中刺痛起来，肺里的空气也被全部挤压殆尽，他却只是望着楚瑜的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