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萧羽问燕善事发的经过，燕善又复述了一遍。

“一群孩子？不是只有两个？”

萧羽疑惑，哪来的一群孩子？

燕善摇摇头：“具那群孩子说，当时他们正在树林里摘野菜，看到楼主带着两个孩子，从空中突然掉落到他们面前的，然后又来了一群人，追着他们就喊打喊杀的，后来我们赶到的时候楼主已经身受重伤，亏的那群孩子手里有几张符箓之类的秘宝，挺身护在楼主身前，撑到了我带着人赶到，才得以救下楼主。”

“带我去看看。”

燕善带着萧羽来到一处小院，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热闹得很，房内一共十二个男孩子，浑身脏得像路边的小乞丐，正围在餐桌上大快朵颐。

看他们吃得飞快，还手舞足蹈的互相分享美食，但每个人吃饭的时候却有种诡异的优雅。

坐姿端正，夹菜也只碰自己面前盘子里的，吃够了互相递着盘子和对面互换，嘴里有东西的时候绝对不开口，细嚼慢咽不发出声响，说话时叫喊声虽然很大，却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到处乱窜。

这群孩子最大的看起来十四、五岁，最小的六七岁，一群半大的孩子正是最闹腾的时候，却连最小的孩子也都老老实实的，这和他们现在的形象可完全不符合。

“燕大哥！”

一个孩子发现了燕善，放下碗便筷迎了上来，其他几个小的也围了过来，一口一个燕大哥叫得亲热。

燕善给他们准备落脚处，还请他们吃饭，是大好人！

燕善似乎难以承受这样的热情，手足无措的从人群总逃了出来，转身躲在了萧羽的身后。

……

出息的，跟你家楼主一样，遇事就躲在别人身后。

这群孩子没见过萧羽，见萧羽气势非同寻常，一个个面面相觑着，害怕冒犯而没人敢上前。

萧羽看他们脸上身上脏兮兮的忍不住责问燕善：“怎么不先清洗一下再吃饭？”

这么小的孩子，吃太多脏东西等候要闹肚子了，何况这满桌大鱼大肉的，久饿之人不能吃太多荤腥，肠胃会受不了。

“这不关燕大哥的事！”

玉九怕燕善因为这事被罚，挺身维护道：“这是我们自己的问题，燕大哥有给我们准备好了热水，但是……但是……大家都饿了，想先吃饱了再说。”

年龄最大的玉一护在弟弟们面前，说：“这确实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和燕大哥无关。”

其他孩子也跟着附和，叽叽喳喳的帮燕善辩白。

……大白也是这样，每次撒欢忘了事之后回来就这样，说话时都不敢看着人的眼睛，就差脸上没写着心虚两个字了。

萧羽让燕善安排人给这些孩子熬些汤药，省的待会全都要住进茅厕了，伸手招来玉一：“别紧张，我是晏岳的朋友，就想知道晏岳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玉一看着燕善，见燕善不阻拦才开口道：“我们也不知道，当时我们在树林里摘野菜，突然听到玉十一惊叫了一声，我们靠近了看到晏楼主带着两个孩子，当时的晏楼主状态就不太好，身上都是血，晏楼主让我们赶快离开，但突然冲出来一群黑衣人把我们包围住了，这些人都飞在空中，问也不问一声就对我们动手，晏楼主就把那两个孩子丢给我们，让我们带着他们带回城找一个叫燕善的，就是燕大哥，晏楼主自己去阻挡那些人，可是那些人太多，我们又跑不快，还是被追了上来，晏楼主为了救我们才受了重伤的……”

“听说你后来用了符箓，才撑到燕善到来的，符箓你们从哪得来的？”

萧羽随口一问，没想到这群孩子脸色聚变，玉一下意识的捂紧腰间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储物袋，其他孩子同时围在玉一身边，把他护在中间。

萧羽轻叹口气，自己怎么像个恶人在欺负小孩子。

萧羽站起身，看着这群脏兮兮的小脸，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一点痕迹，指着被玉一紧紧拽着的那枚储物袋说：“那是我徒弟的。”

刚才只是虚晃了一眼，但萧羽不会认错，他以前没钱，给白石和青钰准备都是低阶储物袋，为表公平选的都是一样的花色，这两小的彼此暗中较劲，为了区分，白石给自己的储物袋上摁了个小肉爪，青钰的则自己用墨作了个记号，画的是一只奇丑无比的玉兔。

这个世界没有广寒宫的月亮传说，萧羽恶趣味，没事就调戏青钰叫他嫦娥，管白石叫玉兔，青钰画的那只玉兔在这个世界，仅此一家。

结合这群少年的相貌和诡异的吃饭礼仪，在天阳城时，青钰消失的那一夜去做了什么，也不难猜了。

果然崽子长大了，就不要老父亲了，有事也不跟老父亲说了，老父亲心里苦！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