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触感亲昵的贴在白眠阳的肌肤上，他张了张嘴巴，喉咙发紧，此刻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眼前一恍，他看到了另外一副场面。

暗无天日的地域，红色血池翻滚，阴森的鬼气纵横，众多恶鬼发出桀桀的怪叫。

白眠阳听不明白这些鬼在说什么，却能从场面焦灼的气氛看出来这应该是有两三拨鬼发生了争执。

他看到被众鬼架上去的一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周身黑气缠绕，阴森森的一团看不真切，遭到周围所有恶鬼的厌恶与唾骂。

可白眠阳偏偏瞬间看明白了，这个黑气森森的小孩子，是慕沉。

初见慕沉时，慕沉周身黑雾缠绕，总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白眠阳心念一动，目光渐渐充满怜悯。

鬼即随心，生前恶事做得太多，死后浓重的怨气不散，于是有了鬼。

这群怨鬼无恶不作，没有善恶之分，连慕沉这么一个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那些抽骨断指的画面白眠阳不敢直视，闭了眼，眼角渐渐有了湿润的水渍。

慕沉一愣，停下撩逗他的举动：“小家伙，你哭什么？”

白眠阳眨眼，恍神过后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慕沉脸上。

慕沉皱眉：“你在走神？”

白眠阳迟疑，然后开口：“我说件事你别生气，”

他咽了咽嗓子，“我看到你小时候的样子，还有经历的事情，那些恶鬼全部都欺负你……”

用欺负形容那些鬼的手段，恐怕都说得太轻。

慕沉微怔，之后神色淡然：“我当是什么，那些算不得事。”

白眠阳：“可是……”

慕沉说：“你看到了什么？小时候？容本君想想，是模样算作小孩儿时？那你看到抽骨还是割皮？本君并非人类，你以为那些手段能奈我何？”

又说：“抽了鬼的筋扒了鬼的皮也都是一时的，鬼有再生能力，能力越强者，恢复的时间就越快。”

慕沉忽然当着白眠阳的面，食指与中指并起在右手掌心一划，皮开肉绽，白眠阳吓得还没吱声，却看到见骨的伤口悄然愈合，刚才出现的白骨，转瞬即逝，完好如初。

慕沉看着他：“不是那个鬼都有我这样的能力，何况本君已经历劫成神。”

白眠阳：“……”

他所受的惊吓依然没能从刚才所见的画面出来，毕竟自己从小也是被孤立到大的，没有谁会喜欢那种受尽孤立一眼望不到头的感觉。

慕沉见白眠阳神色悲恸，就问：“心疼我？还是心疼你自己呢？”

白眠阳此刻的模样，也是慕沉喜欢的。

于是随心而动，捏着白眠阳的下巴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