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依打了个寒战。

不是她？不是乌雅氏？

说不出来是庆幸还是失望，心里总归是各种复杂。

平静之余，陆依依抬头问道：“奴才为什么要相信娘娘的话？”

“你可以不信，本宫说出来，也本就没想着让你全信。”

陆依依定了定神，这个时候并不是和慧妃去说什么狡辩的东西的时候，许多东西，也只有面前这个人能告诉她。

慧妃这个人，说话虽然三句真两句假，却也不得不信，如今这个局势，她并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虽然佟佳氏死之前让慧妃看着自己，不过人已经没了，慧妃也不一定就会十足十的听着一个压了自己一辈子的先皇后。

“那，到底是谁杀了那只猫？”

“不，你先应该知道的，是为什么要杀这只猫。

你想知道吗？”

慧妃虽然笑着，面子上确实冰冷一片，说的仿佛就像是什么寻常之话。

“奴才想知道。”

“很好，那只猫，皇上喜欢的紧，不光是皇上，就是别的人也都十分喜欢，不过有人喜欢，就会有人讨厌。”

“一只猫而已，为什么，非要杀了它？”

“不，它虽然只是只猫，可它是皇上的猫，皇上最喜欢的猫，它竟然也通人性，明眼人都知道，因为它喜欢德妃，所以便经常过去。”

“就是这样简单的原因？”

“你觉得呢？”

陆依依不太明白慧妃心中所想，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她不知道，怎么又反过来问她？

“你很聪明，所以有的事，你可以自己去看。

我只会告诉你，亲自杀了那只猫的，是良妃，而借刀杀人的，是德妃。”

“良妃娘娘……”

陆依依不敢相信，那样曾经对她，救过她的人，会杀了自己？只是因为乌雅氏？

时局成了一团乱麻，理不清，道不明，越挣扎，却也越发被束缚，呼吸不过来。

“娘娘……娘娘为何和我说这只猫的死活？”

过了良久，陆依依才找回自己的声线，尽量平静的问出来。

“先皇后就是先从这只猫入手，查到了一些事，也是为了这些事，四阿哥才会如此恨她。”

佟佳氏到底是知道了什么？又为什么知道了这些事就让胤禛恨她至此？

所有线索重叠，交织成了一个方向

——乌雅氏

“德妃娘娘她……”

“她知道的很多，不过她身边那个董无期也不是什么好人，两个人凑在一起，倒是一种绝配。”

“听着，本宫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去听先皇后的话，也不是为了让你听我的话，我只是不想再出现一个如本宫一般的人，你同本宫很像，本宫年少时，也有一个爱慕的少年，可如今，也只剩下本宫一个人……”

“慧妃娘娘……”

“回去吧，有些事，你不能如此再模糊下去，自己去查，自己去看，本宫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看你自己。”

陆依依点了点头，慢悠悠出了门，在最终回头道：“您的少年郎，没有抛下您，只要您还记得，他便存在。”

说完，陆依依转身出了慧妃的营帐。

晚间凉凉的风，让陆依依清醒不少，更能好好的思考。

如今样子，说来说去逃离不开的，就是乌雅氏。

可如今自己这个样子，冒冒失失的过去问，事实没问出来，小命没准还会直接没有，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