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对称到诡异的脸。

殷红的小嘴坠在苍白的面目上，这种诡异的面容要比面目全非的脸还要骇人一些。

乔怡几乎立刻就认出了他是谁。

这里的怪人五官和四肢的排布都很随心所欲，五官这样工整的排布着的，只有她在五官铺门口见过的，那个受所有怪人排挤的扶桑。

他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原本的眉毛已经换成了细细的柳叶眉，除了倒立着的眼睛和过于高挺的鼻子，倒是真的与普通人类有几分相似了。

除此之外，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自他身上传来，他灰色的衣服变的破破烂烂的，自肩头往下染了大片的血迹，看样子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乔怡呆愣瞬间，而后迅速反应，她没有开口，只是大步往后退了退。

还未触到冷冰的雨滴，她的后背便撞到一个柔软的胸膛。

同一时间，扶桑拿着黑手的手臂被一个更加白皙的大手牢牢握住，动弹不得。

乔怡没有回头，她能感觉到身后属于江现无害的气息，甚至还能在撞上的一瞬间想到她刚才可能说错了。

或许江现说自己身上有甜味是真的。

在周围浓重的血腥味里，她嗅到了一股属于江现的，淡到几乎稀释到风中的书卷味。

并不是气质上的书卷气，而是一种可以闻到的，墨汁混合着栀子的清香味道。

“哎，哎，松手松手，我没有恶意的！”

扶桑用气声惊叫，连声道：“你们还敢回来，现在他们都知道是你们杀了先老板，正找你们呢。”

他身上的血迹应该是不久前才刚染上的，下摆还在稀稀拉拉的滴着血珠，血珠混着雨水流在地上，朝着他来时的方向延伸。

“你在这干什么？”

乔怡往后侧移动，拉开和江现过近的距离，开口道。

“我刚才经过，正巧看到你们。”

他用力甩了甩江现的手，见实在挣不开，便讨好的笑道：“你们是要去哪呢？之前跟你们一起的女人呢？怎么不见她。”

乔怡沉默，她全身紧绷，戒备的看着扶桑。

不对劲。

她眼中倒映着微笑着的扶桑，心下突突的跳，向来精准的直觉告诉她，这里不太对劲。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五官铺了，那群疯子守在那里，很可怕的。”

“你们之前去哪里了？有落脚的地方吗？要不你们跟着我吧，我家离这里不远的，我可以帮你们”

扶桑还在喋喋不休，手腕因为被江现捏住而充血通红，但他却毫不在意。

“你有什么目的？”

乔怡没有再听他讲话，她直接开口，打断道。

她看着扶桑怪异的脸，冷静的说：“背叛了神女，也不被桑吉接纳，你与他们格格不入，眼下又来找我们，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