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难堪得握紧手中的剑，指节都泛白了，那是他最不愿意想起的事。

纵使他再年少老成，也难免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何况他确实有轻狂的资本。

可是，江黎狠狠地打破了他天真的美梦，将他引以为傲的一切贬得一无是处，让他认清了现实。

江芷萱见状，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所以你觉得我老祖看不起你，伤害到了你的自尊心，于是离开了城主府？”

说着，她嗤笑了一声，“你如今出现在我面前，是心里有我？”

顾谨言目光紧紧盯着她，薄唇张张合合，憋了半晌才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一直有你。”

“我信。”

江芷萱颔首。

顾谨言眸光一亮，刚想说话，又听她道：“这十年来，我对你百般纠缠，你若真是对我半点意思也没有，我这般纠缠你，你应该早就离开江城了才是。

而不是对我若即若离，一面说对我无意只把我当妹妹看，一面又答应我千奇百怪的要求，让我觉得还有希望。”

“从前是我被情爱迷了眼，一直患得患失，看不透这些。

如今我明白了，你心里不是没有我，而是分量太轻了，比不得你的自尊心重要，也比不得你妹妹。”

他下意识道：“不是这样的。”

江芷萱叹了口气，对上他黯然无光的眸子，“我如今已经想通了，到此为止吧，别再纠缠了，免得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她转头看向清渊道：“我们走吧。”

“嗯。”

清渊心情极好地应了声，轻飘飘地看了顾谨言一眼后，直接带着江芷萱使用瞬移离开。

花绯月和顾谨言不熟，见清渊和江芷萱离开后，招呼也不打脚底生风离开了。

独留顾谨言一人站在原地。

离开学院后，由清渊带路，两人去了凤凰族的地盘。

凤凰的居所都建立在青叶紫花的参天大树上，有华丽的宫殿、朴实无华的木屋、舒适花房，也有造型别致的鸟窝，总之参天大树之上别有洞天。

江芷萱虽然已经在青霜的记忆中见过，但此时亲眼所见还是惊叹了好一会儿，“这里就是凤凰族分裂出来的空间吗？”

清渊温声道：“嗯，我带你去参观我的住所。”

“好啊。”

江芷萱本以为以清渊的性子屋子会建得非常华丽，没想到却出奇的简单——一间碧绿梧枝搭成的小屋子，只有小小的客厅和一间房间。

屋子外缠绕着如翠玉般的梧桐叶以及淡紫色的梧桐花，屋里的摆设一目了然，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茶几并一个蒲团。

江芷萱诧异道：“这就是你要带我参观的住所？”

言下之意一目了然有什么好参观的？

见他点头，江芷萱狐疑道：“你一个凤王之子怎么会住这样的地方，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清渊解释道：“这是我的诞生地，那时候族内已经没有别的凤凰了，我天天忙着修炼也没空装修房子，化形后去了人族的地盘就没怎么回来了，所以这屋子当年如何现在还是如何。”

江芷萱恍然，“怪不得这屋子是梧桐木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