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站在路边，她倚着车门，神情踌躇，像是在犹豫什么。

看见他出来，立刻站正了，可见他拿着行李，满脸诧异：“聿城……不，裴医生，你，你要去哪儿？”

即便知道她的爱是无望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地去关心裴聿城。

叶知薇不想承认她心里有一点自私的欣喜。

林烟不在了，她可以陪着裴聿城。

可每每这么想，一种罪恶感又能占据她的心。

她就像一个迷失在大海的人，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裴聿城目光冷淡地点了点头。

叶知薇紧紧攥着衣角，几番挣扎后试探开口：“让，让我照顾你好吗？”

第十九章黄土

话一说出口，叶知薇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但又忐忑期盼着裴聿城的回答。

裴聿城却道：“谢谢，我有她足够了。”

他拒绝的很快，几乎没有任何思考。

虽然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叶知薇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疼。

但看着这样干脆的裴聿城，她又生了丝不甘：“为什么？林烟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不能放下？”

闻言，裴聿城眉头一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就走。

叶知薇一怔：“聿城……”

然而裴聿城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头也不回地走着，离开了这座城市。

叶知薇眼眶一热，落下了泪。

她低泣了几声，只能落寞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

蜿蜒的山路如龙盘踞在山间，裴聿城忍着大巴车中难闻的气味，翻看着林烟的笔记。

她上大学时，跟着导师去过一次山区，为那儿的人义诊。

也是在那儿，她亲眼看着一个老人因为冠心病在送医的途中去世。

林烟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冲击，甚至开始自责。

如果她再快一点，医术再好一些，老人是不是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看着字里行间的自责和无奈，裴聿城红了眼。

林烟所经历的远比他想象的沉重和艰难，他甚至能想想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为那些逝去的生命默默落泪。

裴聿城不忍再看，将笔记本轻轻合上放进包里，望着窗外远处的山峰，心底一片沉闷。

大巴在一条黄土大路旁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