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来。

她不明白慕淮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她是在府衙递交的状书。

眼见奶奶一日日好转，可容晞却发现许莲总趁她不在欺辱奶奶。

几次之后，她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可以带着奶奶离开那个地方……

思来想去，容晞终于下定决心，找了秀才公写了状书。

希望可以带着奶奶和容二叔分家，独立一户。

慕淮翻看着那厚厚一叠的状书，眼中情绪越发复杂。

“知府大人。”

他突然说，“我与堂下女子有亲缘关系，按律例应当避嫌。”

知府惊讶不已，无奈只得同意。

容晞跪在堂下，条理清晰的说着想要分家的理由。

慕淮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放在桌下的手不由攥紧了。

过了许久，知府拍了拍惊堂木。

宣告：“没有先例可循，从没有未出阁的女子带着祖母另起一户的，你回去吧。”

随着惊堂木落音，容晞的期望彻底被碾碎。

天边的闷雷声迫近，飘起了细雨。

容晞麻木的走出了公堂，冷雨砸在她的脸上，打醒了她。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眶，面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是衙门口，想淋雨回去淋。”

慕淮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容晞愣愣转过头，那通红的眼让慕淮心口不由一紧。

看着她这样，慕淮头一次心中生了些悔意。

原来，她奶奶是真的生了病。

原来，她去花楼真的是为了救她奶奶的命……

一股咸腥血气伴着心绞痛，自心口袭上了容晞的喉咙。

她撑着门外的石狮，硬生生将那股咸腥逼了回去。

她声音沙哑：“抱歉，大人……”

一声大人，让慕淮越发心烦意乱。

他喉咙紧了紧，有些不自然的问：“你奶奶她如何了？”

容晞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