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但人去楼空，什么都没留下。”

池恒柳皱了下眉，正经太医在宫中都是有记录的，傅昭然并未请辞，又没有理由，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池恒柳也不准备追究什么，只是说道：“那就查查傅昭然在宫中的诊治记录，若有贵人由他经手，便仔细些。”

“陛下，傅太医只给皇后娘娘一人治过病。”

小太监准备的很充分，当下便答道。

池恒柳不说话了，一旁的太后本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想到就这样话题都能绕到尹妃瑄身上去，当即有些不喜，正准备开口让人退下，就听到皇帝问了句：“哦？诊治记录拿给朕看看。”

小太监应下，不一会便拿来了写满了笔记的病录。

池恒柳拿过来，放在床头，对太后说道：“母后劳累，早些回宫罢，儿子也要休息了。”

太后对儿子这种赶人的做法倒是不生气，她想，尹妃瑄再怎样，也是一捧黄土了，算了，不计较了。

太后走后，池恒柳便拿起了那薄薄的本子看了起来。

只是才看一眼，池恒柳眼神一凝，心下觉得有些不对。

什么东西，竟然要用到‘或可延续寿命’这种词？

想到尹妃瑄那几次在他面前吐血的模样，池恒柳心里一跳，直觉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已经悄然无声的发生了。

池恒柳拿着那个本子直冲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开始研究，只是傅昭然东一笔西一笔的写，线索杂乱，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

但看着池恒柳面无表情的脸，所有人都不敢说一句叫苦的话，几个头发花白的脑袋凑在一起轻声讨论着。

直到二更天，那些人才讨论出来个名堂。

“陛下，这笔记还原之后，并不是什么药方，而是延缓百日咳的法子。”

池恒柳皱眉，眼里有着丝丝茫然：“百日咳？”

“患上百日咳的病人一般来说活不过三月。”

第二十八章性情大变

池恒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他听到了很多，百日咳的症状，太医没有丝毫隐瞒的，每一个症状都告诉了他。

内脏出了问题，喉咙像撕裂，所以流血不止……

那些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他心上。

尹妃瑄拖着这样的重病之躯却仍旧不打算告诉他，尹妃瑄日日夜夜承受着这样的痛苦，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尹家众人一个个死在她面前！

他又做了什么，享受着沈鸾的写意温柔，沉浸在初为人父的情绪里，忘记了那个曾经陪他走过诡谲波澜的正品皇子妃。

“都退下，朕想一个人走走。”

池恒柳淡淡的吩咐道。

自从皇后娘娘死后，皇帝的性情大变，原先还有宫人敢劝谏，现在但凡池恒柳开口，无人敢忤逆他。

很快，一片雪白中，就只有池恒柳站在这里。

他想起了很多事，每一件事都值得他笑，然后对比现如今的现实，池恒柳只觉得讽刺。

太医说，患上百日咳的人若是精心养着，或许还能延续寿命。

可他那样作践尹妃瑄，又怎么说？

从前不觉，当事实真相摆在眼前，池恒柳心痛如绞，他只是暂时被沈鸾迷了眼，他从未想过尹妃瑄会离开自己。

他早该发现的，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做到曾经捧在手心的女人嘴角溢血的时候无动于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