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多出好几个影子。

她迷迷糊糊好像感觉有人在叫她：“曦曦，我这一辈子只为你执剑，我的剑从此不为杀人，只为护你一生。”

可后来，又是这把剑，横在她跟前。

记忆中那个人就叫战易，她与他是在那破庙里拜过堂，成过亲的。

后来他们被人追杀，战易为了救她，身负重伤，差一点就死了。

好在神医离尘救了他，但是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名扬天下的神医居然就是魔教教主。

而宁曦用九面玲珑骰做交换，让离尘救了战易，却也决定让战易失去记忆，让他回到战家，得回他本该有的身份。

那后来，所谓的魔教至宝根本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却无人相信，最终连战家都为了所谓的魔教至宝来设计她。

以致最后，她与战北爵走到了那样的结局。

宁曦挣扎着想站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而后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

昨日成空，往事皆如黄粱一梦，大梦而醒，才觉怅然。

宁曦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重华殿，这是她在九重宫的宫殿。

门被人缓缓推开，她侧头，便看见战北爵一身白袍，缓步走了进来，眼睛却还是看不见。

她从床上起身，脸色霎时一变：“你如何会在这里！”

战北爵循着声音上前：“我说过，你做圣女一日，我便是你永远的影子。”

他终于还是重新回到最初的起点，又回到了她身边，哪怕还是要过着那样刀锋舔血的日子，他甘之如饴。

宁曦心中一时五味杂陈，要说他恨这个男人吗？其实她从未怪他。

只是命运实在可笑，他们费尽心思，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最终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她忽然想起来，离尘说的那句话。

“你要知道，入了这九重宫，除非死，不然谁都别想全身而退，你是，他亦是。”

所以，她与战北爵从头到尾被离尘算计，除了助他独霸武林，什么也没有改变。

她依旧是九重宫高高在上的圣女，而战北爵还是那个生活在沼泽里，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第一刺客。

她苦笑一声：“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战北爵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温声安慰：“不怕，我在。”

第三十一章世间情爱

数月后，北境战事平定，朝廷在甘州一线大败突厥。

有密报传入朝堂，言昆仑一派勾结突厥，有叛国之嫌，朝廷派人重整武林。

而武林盟主之子叛投魔教之事亦被传得人尽皆知，战盟主无颜面对武林，亦辞去武林盟主之位。

看完这些简报，宁曦有些头疼的躺回榻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如今武林各派势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是九重宫的对手。

可是如此，她与战北爵便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九重宫自古便有规矩，圣女是不能动情，更不可以成婚生子的。

而战北爵既然回来，自然只能继续做一个杀手。

可他如今眼睛看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死在哪一次任务之中。

“圣女，教主回来了。”

青山匆匆前来报她。

宁曦这才陡然睁开眼，匆匆赶去九重殿。

只是，她才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