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抽烟。

黄色的火光在夜晚里格外的明亮。

南宫宸靠在车上，望着楼上的黑暗，任由雪落满肩头。

看来顾晚晚离开了他，睡得正香。

女人是不是都那么无情？

他在楼下守了一个小时，越想越烦，转身回了车，驱车离开。

而在他走后没多久，五楼的窗口，亮了——

第九章离了也好

寂静的手术室里。

这一觉，顾晚晚感觉自己睡了好久。

她一睁开双眼，就对上顾期猩红的眼眸，她恍然明白了什么。

“手术，是不是……失败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此刻的她，已经呼气多吸气少了。

“手术过程中，出现了肺循环阻力增高，造成腰骶部……水肿……”

说到这，顾期哽咽了。

“别哭。”

顾晚晚想要抬手，却发现全身都没有力气。

顾期看出她的意图，一滴泪忍不住滑落，他连忙抬手擦掉：“我没哭。”

顾晚晚看到顾期清澈的瞳孔里倒影着她的身影，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丑，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

顾期抬手，温柔的注视着她。

“谢谢你……”

顾晚晚想喊他的名字，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很感激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身旁还能有人陪伴着自己。

顾期眼泪划过下颚滴落在枕头上，晕染出一片白花，但还是逼着自己将唇扬起：“你知道吗，我其实喜欢你很久了，等你好起来，我一定要追你。”

他不想留下遗憾，可偏偏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不能成真了！

“对不起……”

顾晚晚费力张唇，眼角隐有泪光，意志力越来越模糊，眼前好像出现了南宫宸的身影。

顾期知道顾晚晚坚持不住了，连忙抱住她鼓励：“再等等，坚持住，你爸妈已经在路上了。”

顾晚晚强撑着睁开眼，一滴泪滑落，顺着眼眶滑落进鬓角。

“告诉他们，是我不孝……”

话还没说完，顾晚晚就慢慢阖上了眼。

顾期抱着她，无声落泪，耳边很快就响起急促刺耳的“滴滴——”

声。

“晚晚，我女儿晚晚在哪——！”

顾母焦急的呐喊声也随之在走廊里响起。

顾晚晚离开的这天，是这个冬季最后的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