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见湛司域慌乱垂下了的头，掩饰着眼神中那一丝恐惧。

湛司域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慌，他用力收紧手臂，将她禁锢在怀里的方寸之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最后一丝气力。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一声一声的叫她的名字：“晚翎，翎翎……”

声音如泣如诉，似乎含有最后的缱绻眷恋。

晚翎抓住了他的手臂，轻声开口：“我在，湛司域，你冷静一点。”

不知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湛司域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他的白大褂也有了一些皱褶，晚翎叹息了一声给他整理着白大褂，直到最后一丝褶皱被抚平。

湛司域深邃幽深的目光的看了一眼晚翎，他的嗓音有些哑：“翎翎，我们可以回到最初么？”

他的嗓音酥酥麻麻的，似乎带着最后一丝小心翼翼的乞求。

晚翎抬头看向他，却见湛司域眉眼深邃，他的嘴角荡漾开来一抹浅笑，那笑容浅淡得好像没有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没事，我知道的。”

晚翎看着他这样找借口的模样，忽然过去的一切好像都烟消云散了，她愣了愣，她声音放柔了许多：“你为什么自己找借口……”

湛司域沉寂了许久的心好像触碰到了甘霖，他的心头划过一丝丝甜意。

忽然有一道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暧昧的气氛：“司域，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的目光看了过去，都轻咳了一声，湛司域不情不愿地离远了一些，他摸了摸鼻子：“怎么了？”

陈思年看了湛司域一眼，又看了晚翎一眼，然后指着她声音轻快：“诶？你就是那天司域的朋友吧？”

晚翎的脸颊微微红了，她沉默着点点头，然后都没敢看他一眼，径直离开了。

湛司域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有些瘦弱的背影良久。

陈思年用手晃了晃他的眼睛，他的脸上闪过一抹好奇，他八卦地说：“司域，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湛司域闷声笑了一下，他的嗓音有些哑：“是啊，我喜欢她。”

陈思年见他大方承认，都惊了一下，他看着湛司域完美的侧脸，缓缓摇摇头说：“不知道有多少医生护士该心碎了。”

湛司域偏过头看了陈思年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腕轻声开口：“一会有手术，你也记得去，主任交代过了。”

手术室。

手术台上无影灯打下的光，并不刺目，只是淡淡的白光。

“嘀嘀嘀——”

监护仪发出预警的警报声，主刀的医生眉头紧锁，绿色的手术服被鲜血染红，助手在一旁给他擦着汗。

主刀声音有些哑：“司域，过来看，现在该怎么办？”

主刀虽然问出口，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光滑的手术刀下，受损的地方已经血ròu模糊。

湛司域沉稳的嗓音仿佛有抚慰人心的力量，他沉声回答：“清除创口异物，切除失活组织，再进行初期缝合。”

第一百一十五章不掩饰

主刀医生没有说话，继续手中的动作。

很快手术结束，病房外的手术灯也灭了。

主刀医生和几名医生一同走出手术室，湛司域跟在他们身后，不卑不亢。

主刀不由得点点头：“遇事沉重冷静，是个好苗子。”

湛司域带着口罩闻言轻点了一下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这样的态度惹来几名护士的注视，几名医生也不由点点头。

湛司域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指向了下午五点。

他脱下了无菌手术服，慢条斯理的换上自己的衣服，再套上实习医生的白大褂，他的眼底有一丝疲惫。

饶是如此，他也来到了水龙头下，仔仔细细的用肥皂水洗着自己的手，然后用随着带着的酒精一遍一遍消毒。

镜子里的湛司域，柔和的光打在他侧脸，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