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不畅，可明烟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

她已经明显感到自己握着的大手，变成了一根根骨头。

没有温度，没有ròu感。

明烟在颤抖，从指间到四肢百骸，全都在拼命颤抖。

“小烟，我没事……”

夜冰似是觉察到了明烟的情绪，他轻声安抚，但因为整个身躯已经是骨架，吐出来的字都是含糊不清。

听到那别扭又陌生的声音，有些熟悉的关怀和语调，明烟的眼泪唰唰直落，低落在那金光上，也低落在夜冰的手骨之上。

嘀嗒——

水声，泪水滑落声。

一阵天旋地转，有片刻失去意识了般，微微窒息。

“小烟，苦海之苦，是眼泪之苦！”

耳畔，响起夜冰激动的大喊声。

第20章唯一的家人

可明烟却听得不太真切，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大脑混混沌沌的，整个人像一叶扁舟般起起伏伏。

鼻翼边隐隐嗅到一丝血的气息，明烟想起那古书上记载需要以血为祭，猜到是夜冰在布阵施法。

她想再睁眼看看，可力气却越来越薄弱。

呼——

又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大旋转，明烟隐约看到了刺目的烈日当头，还有湛蓝的天空。

她猛地睁大眼睛，这才看到自己已经躺在了满是细小砂砾的沙滩边，那些骷髅鸟已经不见踪影，地上散落了一地石块都是之前的石头阵。

夜冰呢？

明烟刚要回头四处寻找夜冰，身后已经传来他的声音。

“小烟，不要回头，我在。”

语气里，有恳求，还有安慰。

他在，只是现在血ròu之躯还未复原，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狰狞的模样。

明烟怔了怔，瞬间明白了夜冰话中的深意。

她鼻头又是一阵酸，眼眶也湿润了起来。

她没有回头，亦没有出声，直到夜冰充满暖意的手放到自己颤抖的肩膀上，她才毫不顾忌地转身抱住了那个男人。

她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可这个男人豁了命带自己离开蛮荒之地，这份恩，这份情，她没齿难忘，甚至永生难报。

何德何能，她能够遇到这样一个并肩而行患难与共之人，让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为情为义再次跳动。

“我说了我不会有事的。”

夜冰轻轻拂过明烟的后脑勺，一下比一下轻柔，“只是我能重塑ròu身，不能变衣裳出来，你能不能从行囊中……”

说道后面，夜冰语气有些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