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由最初的清淡逐渐变得炽热，呼吸交缠的瞬间，他却缓缓放开了她。

他的眸色渐深，微凉的风散去了他的体温。

苏念的脸颊绯红一片，她的指骨不小心触碰自己的唇瓣，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她不由得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这样就足够了。

他们之间的爱意，在过去一直是止于唇齿。

顾北辰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苏念的举动，他喉结动了动，他哑声吐出一句话：“我爱你。”

天边炸响了一道焰火，将他的这句话掩盖了下去。

苏念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唇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顾北辰掩去心中的情绪，他轻声一叹，勉强勾起唇角一笑：“没什么。”

苏念垂下了眼睫，她刚刚听见了那三个字，既然如此，她也时日无多，还是早些忘记了好。

两人的目光交汇，天际的焰火点亮了整个夜空。

过了十天。

苏曼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推着苏念的轮椅在机场走着。

她看着坐在发愣的苏念，轻声一叹：“你真的不告诉顾北辰，你回去了？”

苏念偏过头，眼眸里灰白一片，她轻轻的“嗯”

了一声，整个人宛若行尸走ròu一般。

她转动着轮椅朝出站口而去，苏曼看着她挺直的背脊，长长叹了一口气。

冰城，省医院。

苏曼带着苏念回来复诊，苏念神情麻木不已，她在A国已经无法化疗了，想起自己喉间翻涌的血腥味，她无法让顾北辰看着自己逐渐因病不起的样子。

医生拧眉看着国外的诊疗单和化验单，过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气：“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一时可能难以接受，但是你的病情很不好，这几次的化疗看来你的状态愈发不好。”

医生深吸了一口气，不忍心的说：“她可能撑不过下个月了。”

苏念听见医生的话神情几乎没有一丝波动，在A国那次化疗以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

苏曼闻言却睁大了眼眸，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医生，她的眼底一片哀色，她喃声问：“医生，她不是才进行一次化疗吗？怎么会……”

明明她姐姐还有几个月的，可怎么会这么快？

苏曼看着一脸平静的苏念，眼尾赤红一片。

她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拥着苏念瘦弱的肩膀，她轻声低语着：“姐，你不可以离开我。”

苏念原本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听见苏曼的低语，还是红了眼眶。

她回抱着苏曼，姐妹两静默无声的相互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