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目的地接近她。

释尘客落寞地看着芸生的背影，坦露道：“芸儿，如果没有你，我要留芯盏又有何用？”

“本君现在告诉你我这双异瞳是为何而生。”

芸生早就想问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见他主动提起，自己也有几分好奇。

释尘客语气缓了下来，向芸生提起那段悲伤的往事：“当年，冷鹰为了试探我，一把毒让我差点瞎了这双眼，是何生帮我保住了这双眼睛，不至于成为瞎子。”

他粲然一笑，抚着她的青丝，庆幸道：“那样，可就真的找不到你了，好在，本君还是看到了你。”

他继续平静道：“后来，也就留下了这双异瞳，毒药残留在体内，每逢冬雪之际，都会遭受蚀骨疼痛，比起这个，背上那些刀伤也不算什么了。

直到有一天，何生发现留芯盏可以解毒，本君也终于找到一个理由走到你身边了。”

芸生心里泛起难过，与他相处这么久，竟不知他这让人心疼的过往。

她侧过身子，抬眸，打量着坐在自己榻边的男子。

这刻，他沉默不语，芸生第一次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挫败和脆弱，没有在西岭山时的狠厉，亦无河靖世子的矜持，更无十三叔的贫嘴。

释尘客不再讲话，暮色映在他的身上，他的目光垂落，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影子。

突然，他又侧过脸，认真地看着芸生，深情道：“本君步步算计，也只是想与你有个风花雪月。”

芸生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她开始心疼眼前这个男人。

她语气平缓下来，想了解更多有关他的事情：“十年前那次海边，你为何身上血淋淋的？”

释尘客一点也不逃避，如实相告：“因为当时我和几匹狼抢食，被它们咬伤的。

我不小心打死了一匹，可那畜生是狼主的宠物，于是，他让人将我丢到海里，好好反省。

是夫人将我捡了上来。”

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神情自然，真的好像与他无关。

最后，他自嘲道：“如若不成狼君，现在可能是具白骨了。”

尽管他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让芸生听出他的无奈与叹息。

——是啊，他活着这么难，爬到高处才更容易活下去。

芸生的杏眼半敛，她细细地看着他那双异瞳，瞳孔深处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没有一丝希望。

她好像有些懂他了。

这时，释尘客听到外面有些吵闹的声音。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来不及，动作要快！

他看着平躺在榻上还在出神的芸生，快速解开衣衫，将外衣丢在地上，脱掉鞋子，膝盖弯曲，爬上了榻。

芸生被他利索的动作给吓到，整个人一下子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