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外推开。

傅珩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酒味。

“你饮酒了？”

沈绾绾愣住。

她顾不得天han地冷，连忙将灌风的门关紧，再搀扶着傅珩躺在榻上。

看着他湿漉的发丝，沈绾绾拿干毛巾细细帮他擦拭。

“映月，别闹。”

傅珩拂开她的手。

一瞬，窗外电闪雷鸣。

男人的话好似窗外这雷鸣声，重重撞击着沈绾绾的心扉。

第三章自请下堂

她松了毛巾，直直看着床榻上的男人。

“傅珩，你看清楚，我是你的妻子沈绾绾，不是江映月。”

窗外划过一道刺目闪电，接踵而来的是响彻天际的雷声。

傅珩睁开眼眸，原本带着醉意的狭长双眸清明了几分。

“傅某与你，毫无瓜葛。”

说完，他起了身，步态虚沉地离开锦绣苑。

轰隆，闪电再次划过，照亮了沈绾绾苍白的脸。

她看着漆黑的雨夜，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撕扯啃咬她的心。

片刻，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沈绾绾怔了怔，以为是傅珩去而复返。

她怀揣着一丝彷徨抬头，却看到进来的人是傅母。

“母亲。”

沈绾绾起身行礼。

傅母扫了一眼清冷的锦绣苑，淡淡看向她。

“方才珩儿来了，你没能留住他。”

沈绾绾低下头：“……是。”

空气骤然变得压抑，缄默得只有雨水滂沱声。

“伴君如伴虎，锦衣卫这条路，珩儿走得步步惊心，开枝散叶，对傅家而言迫在眉睫。”

良久，傅珩母亲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嗓音沙哑了几分。

“傅府家规，男丁终生一妻不纳妾，你既得不到珩儿的欢心，就主动让位，自请下堂吧。”

……

辗转一夜，沈绾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到天明的。

傅母最后说过的话，在她耳畔回旋了整宿。

自己该如何抉择，毫无头绪。

沈绾绾决定出府走走，说不定能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悟到答案。

雨后的晋州，天空澄澈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