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温润如玉，而眼前的程叔叔，看人的眼神更有温度，温柔而和软。

她想不起来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见过陈叔叔，因为那个时候她深陷在对林秩的暗恋旋涡中，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

直到爷爷去世，妈妈自杀，她失去了整个世界的时候，意外收到了他抛来的救命稻草，两人才渐渐亲近起来。

对程叔叔，她几乎是像对待恩人一样感激的。

程慕谦也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小姑娘好奇的探究目光，但他并未觉得被冒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了森林中的小鹿，有点好奇地又充满善意地看着自己，他嘴角微微扬起。

来之前，他也曾想过沈家的掌上明珠会是怎样的一个小姑娘，像这样一个被如珠如宝珍爱着长大的女孩子，会不会刁蛮任性，或者目中无人。

这一切的猜想，在他看到她的眼睛时，都烟消云散——这是一个朝露明珠般的小姑娘。

沈老爷子见小孙女对程慕谦似乎颇有好感，心中欣慰，对着一旁的女儿道：“老程那家伙找我有事，让他的小儿子来和我说，我就留下他一起吃晚饭了。”

沈小柔微笑着应是，扭头吩咐佣人多加一副碗筷。

因为上辈子有程叔叔的照顾，沈晚意才能熬过最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程慕谦对沈晚意而言，像最和善而值得信任的长辈，这让她对程慕谦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想和他说话。

她干脆换了个座位，坐到了程慕谦的身边，兴致高昂地问道：“程叔叔，你是从哪里留学回来的呀？”

程慕谦在沈晚意经过身前的时候，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最初的笑容，语气温和地回答了沈晚意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沈老爷子见两人相谈甚欢，笑着眯起了眼睛。

程慕谦平时寡言，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考虑，要去处理，因此工作时间外他更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喜欢和人说话。

只有进行一些必要的社交时，才会戴上温和的面具，以假笑示人。

但是面对沈晚意的时候，可能是她的神情天真无害，又或者是她的语调软糯，让人如沐春风，总之，让他忍不住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虽然沈晚意问的尽是一些他身边的琐碎事情，但他一点也没觉得烦，反而耐心地和她交谈起来，有时候还会主动拣一些在国外发生的有趣的事情来和她说。

吃饭的时候，因为沈家人少，并不讲究什么食不言，沈晚意更是打开了话匣子，从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小兔子，后来生了一窝小兔子，聊到明天好像会下雨，程叔叔你记得带雨伞，简直是闲话家常，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直到晚饭结束后，程慕谦起身告辞才结束。

第11章重回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