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醉酒的男人沉得像一头猪。

我用厨房的水果刀割断了他的动脉，他当时疼得嘤咛了一声，可他醉到根本没有能力反抗，我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流出，直到铺满了地面。”

景兰的眼中放出亮光，仿佛还在回忆杀人时的场景，“乔光死了，我的仇也报了，就算你们军警司抓到我，我也无怨无悔。”

说完，她裹了一层温度的目光看向安凌诺：“安凌诺，我有一句话想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好不好？”

安凌诺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轻轻颔首，“你问。”

景兰笑了笑，“安凌诺，你是真心把我当做朋友吗？”

“是。”

安凌诺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

“那你对我一定很失望对不对？”

“是痛心。”

安凌诺目光微闪，覆着水光，“以暴制暴，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替尤小珍复仇成功，可最后还是把自己搭了进去，景兰，你觉得这样值吗？”

景兰苦笑，“安凌诺，你不过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批判我罢了，如果你的亲人朋友被人害死了，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想，但我不会去杀他们，我会亲手把他们送上断头台。”

安凌诺想到自己被沈良割颈时的疼痛，哪怕重生穿越依然痛入骨髓，如果现在让她回到那个时代，让她重新站在沈良面前，她会有恨，但绝不会动手杀他。

这大概就是作为法务人员一直坚守的准则与信念，她亲身经历过才敢这样的“大言不惭”

。

安凌诺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激动的表情引来盛北铮的侧目。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轻轻叹息一声：“对不起，景兰，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的异样，也许就能阻止你。”

“安凌诺，你阻止不了我的，谁也没有办法阻止我。”

她轻轻一笑，“不过我很高兴，安凌诺，在那段不见天日的时光里，你对我来说就是白月光，只是你的光亮只能温暖我，却不能感化我。

要说对不起的话，应该是我。”

安凌诺退出了审讯室，耳边始终回荡着景兰最后的那句“谢谢你”

。

她的轮椅停在走廊中间，一动不动。

身后有人走近，脚步沉稳有力，他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再移动。

过了好一会儿，安凌诺开口道：“盛北铮，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能不能答应我？”

“我答应你。”

安凌诺回过头，正与他湖水般深沉的目光撞在一起，他的眼底深不可测，却又似浮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柔情。

“你都不问是什么请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