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只修长整洁的指，在冒热气的杯壁上轻轻划了划，动作和神情都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有点愉悦。

视线看到桌上那盘没吃几口的沙拉时，他脸色又一沉。

“没吃午饭。”

不是问句，倒像是诘问的口吻。

荀霆起身走到不按时吃饭的人跟前，伸手拉她，“走，出去吃点好的。”

戚童扭开身子，明显不愿意跟他走。

荀霆的那只手在空中悬了几秒，慢慢垂落。

他坐回去，黑眸静默盯了她片刻，缓声开口。

“荀昱那边我已经说清楚了，他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说清楚大约是不够的。

不过今早抽干荀昱名下一家公司的流动资金后，他这辈子应该不会想再出现在戚童面前了。

“再选个时间，重办摄影展怎么样？场地和人员我亲自来安排。”

荀霆顿了下，“我保证，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戚童终于抬眸看男人。

“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她很低声道，“上次，你也是这么保证的。”

荀霆：“……”

荀霆无言，黑睫细密垂落，晦暗的神情有点苦涩，难掩失落。

他不是对她的回答失望。

她没有说错什么。

他是对他自己失望。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她这儿，他所有的运筹帷幄，他的胸有成竹，他的杀伐果决全都不见了。

喜欢她，是他迄今为止最想做好的一件事。

可这也是他做得最不好的一件事。

荀霆甚至觉得这比刚接班荀氏时还要艰难。

长这么大，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被挫败过……

正想开口，戚童却抢先开口了。

“我这两天想了想。”

女人的声音很轻，荀霆却不自觉微眯了下眼。

他不喜欢她这个开场白，这不是个好兆头。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