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他的衣服，但自己的裙子包包还有头发丝上，一点没沾染。

司机买了纯净水回来，荀霆看着戚童喝了小半瓶，又拿出手巾来沾水给她擦了擦脸，好不容易把人弄清爽了，女孩子又撇着嘴开始嘤嘤嘤，说什么都不肯上车。

荀霆一直以为自己没耐心，现在他发现那是之前根本没人敢磨他。

他耐心明明一流好——被醉鬼吐了一身后，他居然还能耐着性子跟她磨，好声好气地跟她保证了好几遍绝对不回家，戚童这才不闹了。

不闹了，但好像也站不太稳了。

荀霆单手搂着她走了两步，费劲停下来。

他没再犹豫，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一直抱进了车里。

她不愿意回家，他也不知道该带她哪儿，只叫司机漫无目的地开。

开了一会儿，荀霆发现自己竟然很喜欢这样走。

不知道去哪儿，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他好像就可以一直这样，和她呆着……

戚童上了车后先是歪在靠背上皱了会儿眉头，随后她扭头迷蒙蒙看了他一眼，嗖地就靠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抱上了男人的胳膊。

荀霆浑身一僵，止不住心跳。

“你冷么？”

他低低问，说完肩膀稍稍展开来让她靠，又柔声问了一遍，“是不是冷？”

戚童不说话，小猫一样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荀霆收紧胳膊，叫司机打开了空调。

两人就这样相依无言，一个感受醉酒后的安全感，一个享受自己隐秘的拥有感。

没多久怀里的人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荀霆以为她睡着了，偏头一看，戚童依然睁着眼。

她的眼睛不像刚才那么迷离了，但很空。

浅色的眸底没有焦点，也没有光亮。

荀霆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莫名有点不好受。

他抬手，轻轻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很柔声：“还不舒服？”

戚童好了好几秒，才迟钝地看向男人。

荀霆看见她的杏眼一点一点对上了焦，眸底里渐渐出现她的倒影。

女孩定定看着他，声音细细的：“狗哥哥。”

荀霆：“嗯？”

戚童抿抿唇，声音更低了：“你……喜不喜欢我？”

荀霆瞳孔地震，喉尖剧烈滚了两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她慢慢垂下睫毛，轻轻抽了下鼻子。

“结婚不是该和喜欢的人结么……”

戚童自言自语嘀咕，她撇撇嘴，又是一副委屈样，“郑家泽跟我就不喜欢我，我才不要跟他结婚！”

她抬眸再次看向荀霆，这次的眼神坚定了不少，语气也硬了：“狗哥哥，那你喜不喜欢我嘛！”

“我……”

荀霆咽了下嗓子，完全哽住。

戚童看着他，嘴角耸拉得更厉害了，“你是不是不喜欢！”

她撇着嘴，完全一副骄矜大小姐不讲?的架势，“为什么啊！

凭什么你也不喜欢我啊，我不漂亮么呜呜呜……”

怎么还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