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

他咬了咬牙，压下满心的酸涩，“我已经受够惩罚了，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跪下。”

苏言带着笑意，懒懒地晃悠着脚丫，“你真想要一个机会，那就跪下来求我。”

她笃定了，以顾枫那么骄傲自负的性格，在让她狠狠羞辱后，不会再缠着她。

屋子里的气氛沉寂而压抑。

对比苏言愉悦的表情，顾枫的脸色渐渐苍白。

他狠狠捏了下手心，用身体上的疼意来缓解心灵上的疼痛，“你就那么恨我吗？”

“错了，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我也不想恨你，是你偏要在我面前找存在感。”

苏言微扬着下巴，眼里被愤慨覆盖，“看到你，我会想起过去卑微、可怜的自己，会想起那些辛酸痛苦的记忆，是你不肯放过我，所以不要怪我不放过你！”

她都想一笑泯恩仇了，偏有些人往刀眼上凑。

那几句话砸下，浇灭了顾枫的气势。

他闭了闭眼，脸色依旧泛着白色，目光暗沉如死水，“你只是在羞辱我，就算我跪了，也消不了你心里的怨。”

“出门，好走，不送。”

苏言面无表情，决然的态度不容丝毫转圜，“但出了这个门，你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

今日，她把话说得这么重，顾枫应该会死心了吧？

两人面对面，对峙了很久。

苏言心情不佳，有点不耐烦了，“你要么跪，要么滚，男子汉大丈夫，干脆点好吗？”

大晚上的，跑来影响她的心情，摆明了是让她不好过。

“如果我真的跪了，你会远离沈默然、沈默启，给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顾枫沉沉地询问，目光炯炯，紧紧地盯着苏言。

他是商人，利益至上，他愿意跪，是要那个机会，而不是平白让她羞辱。

说他冷血也好。

从始至终，顾枫要的是苏言，如果得不到，那取得她的原谅又有什么意义？

苏言却迟疑了，犹豫着不答。

看顾枫的态度，似乎已经趋向于跪了，那她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脚？对！

“不止要跪，还要亲我的脚趾。”

苏言抬起一条腿，脸上的笑张扬而挑衅。

顾枫低哑的声线气势骇人，“苏言！”

他有点烦躁，血气直往脑海上冲，太阳穴突突直跳，“远离沈默启、沈默然，我是在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他们……”

“他们怎么了？”

苏言哼了声，眼里全是锐气，“我只知道，他们对我好，从不曾伤害我，比你对我好多了！”

顾枫心浮气躁，被激得脱口而出：“他们很可能是‘审判’，那个全球通缉榜第一的杀人犯！”

整个屋子都沉寂了！

苏言瞪大了眼，下意识攥紧了手，心跳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