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黑色的瞳孔占据了整个眼白，然后则是从眼眶里流出一滴一滴的血来，身体的皮肤也开始逐渐溃烂，她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中了毒，即将不治腐烂的人。

君临和藏月王全都离开了她两步，突然凝霜雪白的皮肤全都被天魔血烧化了，只剩下一个血ròu模糊的人形，若不是已经在冥界见怪不怪了，搁以前我能被这样的场景恶心得想吐。

凝霜飞快地在巨大的锁链之间穿梭，所到之处无不留下血红色的脚印，每一个死魂都被她撕咬得血ròu模糊，她就像是一头狮子，忽然被放进了一个装满兔子的笼子，更可况这些兔子根本就不会跑，悬挂着等待着被她吃拆入肚。

我吓得不行立刻冲上去阻止她，却被她一巴掌直接掀翻到了地上，藏月王和君临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一个冲上去，速度却都完全跟不上凝霜。

这样不行，就算这里的死魂没有成为孙爷爷的军工原料，也会成为凝霜的食物，那还救什么人，不过是一起陪葬罢了！

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的，一定有的！

我赶紧割开自己的手腕一个一个去扯开锁链，只要自由了的死魂越多，能够对抗凝霜的也就越多，哪怕不能够真正治得了凝霜，也绝对能够拖延一阵子了。

正在我一个个解放死魂的时候，孙爷爷出现了，他像是一个魔鬼一样穿着漆黑的袍子，只用了一张符咒就让凝霜钉在了地上，她的身体被符咒里的黑色文字穿透，符咒像是绳索也像是钢钉整个把她穿透钉在了地上。

“你们还是太嫩了，连鬼婴灵都敢生出来，你们难道以为有了鬼婴灵就能够打败我吗？”

孙爷爷的语气狂妄不可一世，但是那语重心长的样子，和当初教导我的时候似乎并无分别。

“鬼婴灵的确能够打败我，但是鬼婴灵也会成为超过我的黑暗主宰，她就像是一个永远吃不饱的孩子，这地狱无异于是她的猎食场。”

我一跃而起扑在了凝霜的身上，我能感觉到符咒那如同钢筋般冰冷的刺痛感直插我的心肺，痛得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不管他说什么，孩子既然生下来了，就算是一个怪物，那也是我的孩子。

我身上的皮肤一点点转移到了凝霜的身上。

这也难怪，她原本就是托生于我，我的皮肤我的血ròu都是她的。

没想到才刚刚过了一会儿，她已经长成了一个十六七七岁少女的模样，她的睫毛很长像君临，她的眼睛弯弯的像我。

凝霜啐出一口精血，里面却包裹着一个小小的球，这东西我见过。

第575章生命

在扑倒在凝霜身上之前，我不懂什么叫做生命。

我原以为人死了之后就是死了，死了就是终结，就是没有感情就是没有了以后，就是永远庸庸碌碌，等待着消亡。

我遇见了君临，有感情，有爱，我以为这样便是继续活着呢，然而我似乎又错了，因为这种爱纠缠着恨，虽然我拥有着生命的实感，却依然不知道什么是生命。

我过早地死了，过早地离开了人世，但是在冥界我像一个新生儿一样活着，了解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观看着这个世界里的美好和黑暗，这个地方其实和人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我生下了凝霜，直到我看到了君临牵着凝霜的手离开，我才直到君临能够给我的，不过是如同人间一般普通的爱情。

没有那么玄幻的海誓山盟，没有那么刻骨铭心烙印。

但这一刻我能感觉到她的温度灼烧着我，而我爱她护她怜她的心，也一点一点浇灌进了她的这具身体里。

突然我感到身上的所有钢筋都突然脱离了我的身体，意外得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那种仿若是生孩子一般的轻松感，一种巨大的重量突然脱离的身体一样。

我躺在地上，凝霜也躺在地上，我看见藏月王和君临在和孙爷爷缠斗。

“你竟然而背叛我！

枉我那般信任你，连无间地狱的通道都告诉你，你就是这样回馈我的是吗！”

孙爷爷的符咒漫天飞舞，我却觉得自己眼前婆娑，似乎所有的烟雾和火星子都在一点一点离我远去。

我看见了那个球，那个圆圆的小球，那个东西我曾经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也见过，是莫道。

莫不是那就是她的心头血？

傀儡女相，唯有傀儡师莫道的一滴心头血才能操纵，那么刚刚凝霜难道把我变成了她的傀儡？

我突然不自主地站了起来，突然拿起了手中的青铜剑，向着孙爷爷而去，就像刚刚生产前的战斗一样，我无法控制我自己，但是意外动作得很快，就好像是根本不受控制一样。

我知道远处一定是她正在操控着我的行动，鬼婴灵原来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