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听澜接过帕子擦了擦：“兖州出了事，全城都在找人，该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现在全城戒严，进出不便，亏得是我轻功好，只耽误了些时辰。”

姜蜜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谷主昨日还同我说兖州城外有疫疾突发，希望父亲他们在城里安好。”

一旁的萧怀衍一直没有说话，眼睛只死死盯着顾听澜将手帕顺手塞进了怀里，眼神便跟着暗了下来。

第十八章

夜深人静。

房间灯烛摇曳着，两个人影在窗前相对而坐。

老谷主闭眸为姜蜜把着脉，半晌才收回手。

“你这身体面上看着倒是要比从前好多了，只是内里亏空得厉害，好好修养的话，或许能撑到来年。”

姜蜜的眸子暗了暗，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您之前说时间越长，我忘记的事情就会越多，那我近期识得之人，也会忘却吗？”

谷主叹了一口气：“蜜儿，如果你将一切都记起来，那便是回光返照，时间不多。”

姜蜜听着屋外噼里啪啦的雨声，看着几乎燃尽的灯烛有些出神。

她起身在桌案前坐下，铺纸研磨，提笔画出一幅画。

画上是个男子，一身锦衣，在一棵桃树下舞剑，只是，没有五官。

她曾无数次在梦里梦见过这个场景，可每次都看不清梦境里的人长什么模样。

她一定是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一年多，没有人同她提起，她也无从问起。

想给姜徵写一封信，提笔良久，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再回过神来，白纸上只多了两字“平安”

。

姜蜜看着这两个字，愣了一下，浅浅一笑，又揉成纸团扔掉。

她的平安，才华横溢，逗一逗有时还会别扭，看她的时候，眼神又呆呆的，真可爱。

东厢卧房里。

顾听澜拿着先前姜蜜给他擦脸的手帕，看得正出神。

手帕上绣着一株桃花，闻着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脑海中不自觉便浮现出姜蜜的笑。

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谁啊？”

他问了一声，无人应。

他只得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没曾想，门口站着萧怀衍。

姜蜜在的时候，萧怀衍总一脸浅笑，姜蜜不在，他便如现在这般，脸色冰冷，没有丝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