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认出来，那是在梦中见到过的陆太医。

所以，那分明不是梦，而是……真的。

陆太医办事一向谨慎，把完脉，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人去准备纸笔，他来写方子。

等到屋里只剩下姜蜜，他才叹息一声：“娘娘身体大不如前，此时脉象却比从前要好，恐开始回光返照，此事可要微臣告诉老将军一声？”

姜蜜脸色惨白，无力的摇摇头：“不要叫我娘娘，我不是。

你莫告诉父亲，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陆太医便不做打扰，收好东西刚要离开，却又被姜蜜叫住。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哪怕，是皇帝。”

陆太医拱手应下，临出门的那刻，听见姜蜜低微的一声：“陆太医，辛苦了，多谢。”

这一晚，姜蜜睡得极不安稳，脑海中总是回荡着从前的事情。

第二日，难得阳光和煦，姜蜜在院子里晒太阳，正出神，便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她回头，看见萧怀衍让人摆下棋盘，笑着问她：“蜜儿，来陪我下一局吗？”

许是萧怀衍实在笑得太过灿烂，让她难以将他与过去的萧怀衍相比。

她沉默着应下，棋下到一半，她忽然顿了顿，语气淡淡的：“平安，你为什么会娶我？”

萧怀衍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她：“傻瓜，因为喜欢你啊。”

阳光簌簌落在他头顶，恍若旧时模样。

姜蜜有一瞬间晃了神，好一会儿才又问：“那为什么会娶宁嘉皇后？”

萧怀衍便说不出话来了，只敷衍道：“蜜儿，这不是一回事，你总有一天会理解的。”

理解？

她默默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忽然站起身来，脸上的神情淡漠的出奇，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今晚月色会很好，我下厨，做点你爱吃的。”

没等萧怀衍回答，她兀自转身离开。

真的夜色降临，月色果然也十分美好。

姜蜜将最后一盘菜摆在桌上，看了一眼等了许久的萧怀衍，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却没有笑意。

“我做的不好，平安，你尝尝。”

萧怀衍看着她，没有说话，刚拿起筷子，被试菜的小太监拦了下来。

“陛下，待奴才们试过以后，您再用吧。”

没等萧怀衍说话，姜蜜笑了笑：“平安，我做的菜，你还怕有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