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间还透着对母亲的想念。

夜深，姜瑜将弟弟哄睡后，再出来收拾一室的狼藉。

一个人独居多年，突然有了要照顾的人，她还需要慢慢适应。

翌日。

姜瑜带着姜子晏到省医院看望母亲。

“妈妈！”

姜子晏看到病床上的姜母，一个箭步飞奔过去，犹如小羊羔紧紧抱住了她。

姜母摸着他的头，神情中满是慈爱。

“有没有乖乖听姐姐的话？”

姜子晏睁着澄澈的眼点了点头，倏地看到姜母头上的帽子，表情渐渐变得疑惑。

“妈妈，你的头发呢？”

他摘下姜母的帽子，头顶上一片光秃。

曾经他最爱绕指玩的满头黑发，不见了踪影。

姜母拉住姜子晏的手，温柔解释道：“天气太热，妈妈剪掉了。”

姜子晏若有所思，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子晏也要剪头发，陪妈妈一起变光头。”

一旁的姜瑜只觉得鼻头骤然酸涩，她转身退出病房，将温馨一刻留给母亲和弟弟两人。

姜子晏的心中，母亲几乎占据了全部位置。

往后若母亲不在了，他该如何坦然接受死亡的含义？

姜瑜坐在走廊上，大脑一片紊乱。

她抬手揉着太阳穴，颇为疲惫。

这时，一个身影停驻在了座椅前，遮挡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姜瑜。”

姜瑜微怔，闻声抬眸看向来人。

是前几天她做急诊阑尾微创手术的患者——江语。

第七章

江语逆光而站，略微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

“谢谢你给我做手术。”

姜瑜对她回以淡笑：“职责所在。”

江语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丝毫没有拘谨。

“我们名字很像，长得也很像，有人还以为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姜瑜笑了笑，没有接话。

她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实在不知道如何继续展开对话。

倒是一旁的江语，依旧丝毫没觉得气氛尴尬。

“如果没有陆齐铭，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她看着姜瑜，笑得坦诚。

但话中的言外之意，姜瑜听得懂。

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她们俩也不可能会成为朋友。

姜瑜微微蜷紧手指，从座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