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烘干，一笔一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或许，这是她能成全沈漾的最后一件事情。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江沅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她便开了口。

“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来拿吧。”

第十章

“……好，我明天来拿。”

沈漾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放在桌上。

接着便面无表情的坐回到钢琴前练习。

但原本是宁静优美的曲目却被他弹的格外激昂。

“这是有心事？”

门口传来低沉声音。

沈漾手下琴声猛停，转头便看到歌剧院的团长走了进来。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开口：“团长，明天我要请假去离婚。”

闻言，团长震惊的睁大眼：“江沅那个丫头这么爱你，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婚？”

爱？

沈漾薄唇勾起一丝冷笑，她的爱能算什么呢？

给了一个人，又能给另一个人的东西，简直可笑到荒谬！

团长见沈漾不语，无奈地叹息一声：“你要想好了，有些东西失去之后想再挽回可就难了。”

沈漾垂眸看着手上已经结痴的伤口，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天江沅奋不顾身救他的画面。

再次回想，依旧心口一抽。

他拿出手机，不由自觉的点开隐藏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江沅时拍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保存至今。

团长拍了拍沈漾，还想说些什么。

沈漾却猛的起身，快步跑出了练习室！

他开车直接回了滨江别墅。

刚进玄关，就看到工人正在一箱箱从楼上搬行礼。

看到沈漾，江沅微怔，她推着轮椅上前，不知是在解释还是找话说：“等离了婚，我就会出国。”

沈漾看着江沅疏离的眼神，心里无数的话在这一刻卡在了喉咙里。

千言万语只问出一句简单的一句。

“你还回来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插在裤兜掩饰伤口的手颤的有多厉害。

江沅望着沈漾俊朗的脸庞有些迷惘，但很快又散开了。

她低下头，本想说“不回来”

，可话一出口却变成：“我不知道。”

沈漾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转身步履艰难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