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巧克力，剥开递到老人手里。

回到车上，陈觅盯着相机检查照片。

不经意间，雪停了，他的目光穿过车窗玻璃落到不远处垒高的屋子。

“陈觅，看你高兴的。”

王苑桐够过头来看照片，“拍农民好玩吗？咦，屋里好破，怎么还是土墙，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穷的人？”

张姐几人透完气，上车。

其中一个志愿者也是贫苦家庭出来的，听王苑桐这么讲就有点生气，“又不是所有人都生在城里，家庭幸福，有些人生下来就只有一口吃的，很辛苦的，你能不能积点德？”

陈觅摆好相机，发动汽车。

张姐忙做和事佬，“好了好了，别吵了，苑桐也捐了不少零花钱，她还小，能这样不错了，大家都是做好事嘛。”

王苑桐哼一声坐回去，“要不是陈觅，我才不来呢。”

吃的没有，玩的也没有，买盒饼干还是山寨的，就他妈离谱。

……

开春了。

叶莺还记得陈觅说的话，课余时间在山里捡香菇、撅野菜，总留意有没有合适的植株。

四月，草长莺飞，她已经挖了几块回来，山乌龟根部成块，堆在墙角像地瓜一样。

爷爷已经能下地了，天气放晴，暖洋洋的，他却舍不得脱掉羽绒服，还总说冷。

隔壁婶子叫她瞧紧点。

叶莺不懂，没过几天，爷爷就走了。

她是弃婴。

被遗弃在村头的民宿，生下来连哭都不会。

老板娘打扫房间发现，养了两天，怕她是聋哑人或者智障，又想扔。

叶爷爷是退伍老兵，有点积蓄，便接过来养了。

取个名字，叫叶莺。

希望她能像夜莺一样开口说话。

长到五岁，也许是托了名字的福，叶莺慢慢会说话了，声音细细的，长得很灵，性格也乖巧。

四邻都夸，让叶莺长大后找个好人家，别忘记孝敬爷爷。

爷爷却说好人家靠不住，人还是要靠自己，说什么都要送她去读书。

怕乡里的小学教不好，还跟着旁听了几节课，见支教老师都很负责才安心放她去。

叶莺站在灵前。

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婶子和伯伯们都在说什么开证明，去墓地还是陵园，骨灰盒选几百的。

婶子说镇上饭店老板儿子和她年纪相仿，先过去帮两年工，往后就能当老板娘了，问她愿不愿意，还说会给她个金戒指。

叶莺不知道，只是看着爷爷挂在墙上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