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办事没谱，叫叶莺和太太起了嫌隙，我该问一问的……”

把东西丢出去的是于叔，但叶莺不怪他。

他在陈家做事，要比狗听话才能保住饭碗。

陆锦惜的脾气就连陈爸爸都不敢当面去争，他又怎么敢？

叶莺摇摇头，“都找着了，于叔周姨你们别担心，我以后会收好。”

陈觅好像看了她一眼。

但是叶莺望回去时，他又没在看。

一楼房间，叶莺躺在床上，听着嗡嗡的蚊子声音，觉得自己很多余。

就像三口之家多出来的第四条凳子，放在哪都碍眼。

她想不通，陆锦惜为什么要留下她碍眼。

三天假期结束，叶莺定了五点的闹钟起床。

从陈家赶去云宿书院，走路要一个半小时，坐公车也得四十五分钟，如果不堵的话。

她的书都放在学校，也不用背书包，起来洗漱完毕还不到六点。

叶莺咬着皮筋，绑马尾。

镜子里忽然多出一个人影——陈觅背着包静静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

他说于叔已经开车出来。

她摇头，“我自己去学校。”

陈觅站着不动。

等叶莺绑好头发，又说：“我们学校只隔了一条街，很近的。”

如果是往常，他这样说，她早就点头了。

对这位星星似的好心大哥哥，叶莺向来很感激，她当然明白好意不该推辞，否则叫人为难。

可是昨天之后，好不容易找回爷爷照片，她看他，还是像看星星，却终于发觉星星和自己的距离。

危楼高百尺，不可摘星辰。

陈觅的确古道热肠、乐于助人，是少见的富有同情心的俊逸少年。

与此同时，他也是豪门阔少，陆锦惜的儿子，若要在关键时候装傻、在尴尬事前玩心眼，也是一顶一的高手。

他的沉默，像在给陆锦惜的恶行助威，比起乡下劈头盖脸骂她杂种的叔伯还要辛辣，叫她刺痛且畏惧。

叶莺还想起别的——

“你妈真的什么也没有留给你吗？一封信、一点信物……她怎么什么都不交代啊。”

“真的不坐吗？”

陈觅问。

叶莺还是摇头，像缩在壳里的龟。

后来她在他面前，似乎只会摇头了。

……

又过两天。

叶莺打碎了水晶帆船，但不是故意的，那艘船本来就坏过一次，陆锦惜没有说什么。

想做坏事是一回事，真做是另外一回事。

她也的确尝试养死几株花，可不过少浇一天水就难受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