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她捡出小票，上面密密麻麻，除陈觅挑的衬衣和刚才穿过的套装，甚至还有鞋子、内衣、袜子、头绳和一些小饰品。

叶莺看着东西的单价，眼皮直跳。

他拿过小票揉成团，揣到兜里，“在外面不要叫少爷，我也会生气的，叶莺。”

叶莺想不通其中的逻辑，摇头，“不，你是少……”

“店员给了我尺码，还想买更多吗？”

叫少爷就买东西，还有这种好事？

一直在摇头的女孩真的不敢叫少爷了，她紧紧闭着嘴，想抢过他手里的袋子，那些纸袋把他的手都勒出红痕。

“不要抢，退不了。”

陈觅阔步出去。

叶莺追着他，走到路边，男生买盒热腾腾的丸子塞到她手里，“这个点家里没饭了，吃这个够吗？”

叶莺点头，圆眼红通通的，泪水把睫毛都沾湿了。

他放下袋子，伸手拨开她额前湿润成结的黑发，勾掉要坠不坠的泪珠，“是我带你来的，本来是好心，却没想到学校那群小孩这样欺负你……你不能再穿以前的衣服，要学着融入学校，就像变色龙，见过变色龙吗？”

“电视上见过。”

“变色龙通过伪装自己，能躲过天敌和人类，你也行的。”

陈觅直起身，“我买这些不是弥补，也不是讨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一点钱就能解决的事，不能再用健康和生命冒险。

过刚易折这种道理总该有人告诉她。

“是我惹麻烦了。”

其实向娄笑笑服软、道歉就行，可叶莺不觉得自己有错，凭什么要道歉？但现在面对陈觅，她由衷觉得自己太错。

别人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

她受欺负，陈觅、周姨、于叔和天上的爷爷都会难受。

为什么要争一口气，为什么要让在乎她的人担心。

“不，是她们的错，强者不会向弱者挥拳，你没认，我才敢教你当变色龙。”

陈觅低声说，“人如果一直穿着伪装，很容易忘记自己，但你不会。

叶莺，不要认输，更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女孩毫无征兆，哇一声抱住他。

“陈觅哥哥……”

她哭得断气，温热的泪水把衣服都浸湿，又随夜风变得冰凉，多可怜、多倔强、多可爱。

陈觅也想回抱，但手僵僵在空中拥抱了她周围的空气便收回。

“好了，我打车送你回去，太晚了，周姨和于叔肯定担心。”

“谢谢你出来找我。”

陈觅笑笑，招来出租报了地址。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