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也被各种精致的外文奖杯震慑，陈觅和白牧野的都有，但最多的是陆锦惜自己的。

五岁登台，无论参加什么赛事都是第一。

十五岁欧洲巡演，各种音乐会的独奏邀约，和大师合照，和乐团合照。

专辑十几张，参加过好莱坞电影配乐，在国宴为各国元首表演过。

叶莺忽然理解了陆锦惜的执念。

她在星光璀璨时引退生子，理想和才华都抵不过为人母的责任，她牺牲了，于是想看到儿子比自己更出色，以此证明牺牲都是值得的。

陆锦惜错了吗？

陈觅错了吗？

叶莺心中的天平忽高忽低，追究对错太难，她找不到平衡的点，于是决定先找到陈觅，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觅当然是自由的，随时都能浪迹天涯。

但是作为男人，既然许下诺言，何以在她无助时抽身？何以真的看着生母去死？

第44章恶夜

送完东西，叶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沐浴着冰冷的白色led光，群发通讯录所有人：陈觅在哪？

信息发出，手机震个不停。

赵芮：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怎么了？出事了吗？

蒋超：有人前几天在当代美术馆见过，都说陈觅给富婆当小白脸，换学费。

还有几个不太熟的人也回了。

叶莺捡着看，在垃圾箱里发现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青年路3号，舍予。

直觉告诉她，消息是真的，但是发消息的人绝无好心。

但是所谓的安全和危险，在他面前，难道还用选吗？

就是刀山火海针林冰狱，也当去。

叶莺看眼病房里的白牧野，握紧手机，走了。

他需要静一静，现在见陈觅容易冲动。

做假期工挣的钱完全够支付计程车，她第一次毫不ròu痛，叫了一辆。

城市后半夜的霓虹是寂寞的。

片片掠过她的脸。

一个人的计程车也是寂寞的。

可是寂寞叠加寂寞，没有将人逼到绝境，反而心静自然凉。

司机是个面善的叔叔，知道她要去舍予，犹疑道：“小姑娘，那边不好去的，乱的很，是池城的不夜城，你别看店名叫舍予，好像很有文化，玩的人野着勒……”

怕她不信，男人还举了好几个当地人才知道的新闻。

失踪、死亡、衣不蔽体、家人痛哭。

“你别不信啊，前年还顺着普渡河漂了个大一的姑娘，尸体都胀了。”

叶莺揪着衣服，执意要去。

司机没办法，送她下车，叮嘱道：“别乱喝东西，早点回家。”

即便在花里胡哨的酒吧一条街，舍予依旧逼格满满，不规则的几何建筑，墙体全部装了灯管，老远看去，就像发光的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