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她、她……”

“她怎么了！”

陆明慎勃然大怒。

太医额上流下一滴冷汗，重重叩首在地。

“长公主她身中乌头之毒，早已没了气息和脉搏，已是无力回天了皇上！”

在雪儿、太医和陆明慎都相继走进殿内之后，裴年昭却仍站在原地。

他掩在袖中的双手缓缓收紧，指骨分明如白玉般的手背上青筋都凸起。

十指上沾着的血早已冷凝干涸，可裴年昭还是莫名能感受到曾停留过的温热——

陆锦瑟最后的温热。

他不敢进去，不敢从太医的口中听见那个他已经预料到的回答。

可许久，裴年昭终是迈动了僵硬的双腿。

却不料刚踏过殿门，就听到太医那惶恐慌乱的语气。

无力回天！

裴年昭心头一闷，如潮水般的绝望瞬间将他淹没。

浑身更像是被利刃划破肌肤、刺进血ròu、割断经脉，然后将骨头生生剜出来一般的疼！

话落，殿内瞬间雅雀无声。

陆明慎瞳孔骤然紧凝，只觉天崩地裂。

他猛地抬手拽起了太医，面色冷沉地仿若结了层冰霜：“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

太医战战兢兢，整个人抖成了个虱子：“臣不敢欺瞒皇上……皇上若不信，可传其他太医，但长公主她……”

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了。

陆明慎目眦尽裂，死死地盯着太医。

片刻，他倏地松手转身——

狠狠一拳就砸在了裴年昭的下颌上！

第十三章

陆明慎虽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但他终日习武，力气并不轻。

裴年昭还未回过神，猝不及防挨下了这一拳。

他连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再抬眸时，眸光如han潭般冷寂。

但陆明慎没有丝毫畏惧地直视着他，胸口因满腔怒火而起伏着：“裴年昭，你究竟对我阿姐做了什么，她为何会饮毒自杀？！”

“你把阿姐还给我！”

裴年昭下颌隐隐作痛，可看去的双眼仍像淬了毒：“臣也想知道，皇上昨夜见到长公主，又同她说了些什么？”

话落，陆明慎紧凝着眉，却再说不出半个字。

他昨夜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了陆锦瑟，甚至还逼得她下跪恳求。

这样的话，他怎么说的出来？

陆明慎的心狠狠抽痛起来，如青天霹雳砸在头顶，眼神中只剩下空洞与苍白。

阿姐那么疼他，怎么会独留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