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他。

她的喉间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眼眶酸涩无比。

久违的疼痛从心脏往身体各处传导，时间仿佛变成了全部毫无生机的冰白色，没有任何温度，眼前慢慢变得模糊。

看着宋博言这幅样子，顾南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等发觉脸上一片冰凉时，她怔怔抬起手去摸，是眼泪。

宋博言现在的样子真的让她感到心疼了。

她走到绝路了。

顾南晴终于回过神，她倏地抬起步子向宋博言离开的方向追去。

她跑得那么用力，跑得那么快，跑到胸腔里一丝空气都没有了。

可就是找不到宋博言。

他仿佛她做的一场梦，梦醒了，就不见了。

这天之后，宋博言再次消失。

很快，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到了冬天。

北京十一月的雪很大。

天han地冻，风雪交加，把人骨头都冻脆了，连血管都像被堵住。

顾南晴早上出门的时候连围巾都没忘记围，可在室外待了没几分钟，她的脸就被如刀刃般的冷风割痛。

她站在墙角躲着风，等了很久才等到人出来。

看见熟悉的背影，顾南晴想都没想，冲过去一把拽住他：“宋博言。”

她说话瓮声瓮气的，一呼一吸时都看见空气中的白色雾气，眼睫上甚至凝结了几颗霜花。

宋博言僵了一下，似乎不解顾南晴怎么会在这里。

但他下意识将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就要去握她发红的手。

还没碰到，他倏地想起什么，动作一停，手就那样顿在了半空。

顾南晴看见，没一点犹豫就去握住了他的手：“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