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苏楹无力地张了张口，“李医生，你好。”

“苏小姐，医院这边还是建议你尽快手术。”

李医生开门见山道。

苏楹吞咽了一下：“成功的话，我还能活几年？”

李医生声音低了下去：“两三年，如果恢复好的话，会更长。”

苏楹沉默了一会儿，轻道：“谢谢您，我会考虑的。”

挂断电话，苏楹艰难起身，叫了辆车回到家。

一连三天，纪慕言都没有再回过家。

直到药快吃完，疼痛无限袭来时，苏楹才真正考虑要不要做手术。

但想到纪慕言，她又觉得手术没什么意义，从一开始，时间对于两人不是用来增进感情，而用来相互折磨。

可是她还有爸爸。

苏楹红了眼，如果她死了，等爸爸出来，又有谁照顾他？

她叹了口气，左右为难的局面让心底隐隐发疼。

正要将最后几粒药送进嘴里，手机再次响起。

“喂。”

“你好，请问是苏华的家属吗？这里是第二监狱。”

苏楹闻言一怔，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是，有什么事吗？”

“苏华今天上午突发脑梗，很抱歉没抢救过来……”

第五章了无牵挂

处理完苏华的后事已经是四天后。

苏楹跪在苏华墓前，一边烧纸一边流着泪。

她不知道心是不是麻木了，只觉得这几天过的太过漫长。

“爸。”

苏楹哽咽着，忍着胃部的疼痛苦笑，“其实这样也好，你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她又低头笑了笑，语气低迷：“还是说您知道女儿要死了，先走在前面等我？”

苏楹擦掉眼泪，心里的悲凉却不减分毫。

原想为了爸考虑做手术，但她爸已经走在了她前头。

纪慕言不爱她，她也没有其他亲人，这下她算是彻底的了无牵挂了。

烧完纸钱，苏楹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看着雨滴顺着窗户滑落。

她再也忍不住拨打了纪慕言的电话。

两人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就算纪慕言再恨苏家，但他们始终是夫妻，父亲离世这事应该跟他说一声。

电话接通，纪慕言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事？”

苏楹垂在一侧的手紧握着，声音有些嘶哑：“我爸过世了。”

她抱着私心想纪慕言能因为她爸去世放下对他们的成见。

然而电话那头好像是轻笑的一声，让她的心像是被狠狠扎了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