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苏华说看在他是为就他母亲的份上放过他一马，也是因为这笔钱，他后来赛车更加疯狂了。

“那是小冉替你去了，她差点死在赛道上。”

谢晨又看了眼门口的几人，“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小冉却哭着求我让我不要说出去。”

“谢晨！”

季小冉推开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解释道，“慕言，你别听他瞎说，根本没有那回事。”

谢晨却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苏楹死了，我们也很遗憾，但是你不能因为这点就去怀疑小冉，你忘了吗？四年前是苏楹把她差点逼上了绝路。”

一时间，整个俱乐部都鸦雀无声，连同空气都像是凝固住了。

纪慕言半垂着眼帘，吹在两侧的手慢慢握起，目光中一片凌乱。

一边是苏楹的遗言，一边是多年车队好友的话，他到底该相信谁？

在车队几人惊讶而又复杂的目光下，纪慕言转身离开了。

“慕言！”

季小冉看着他的背影，哽声喊了一声。

待纪慕言走远了，她高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敷衍地回应了其他几人的劝慰后，她暗暗地松了口气。

纪慕言不完全信她没有关系，只要对她有愧疚就行了。

倾盆大雨如同倾泻的银河一般落下，雨刷器摇摇摆摆，却怎么也无法抵挡雨水的冲刷。

纪慕言抓着方向盘，看着车前窗出了神。

如果不是谢晨的话，他很难去相信季小冉，可是现在的局面，让他难以抉择。

他偏过头，视线落在副驾驶上的木盒上。

纪慕言将它轻轻抱起，放在腿上摩挲着。

烦躁的情绪在触碰到冰凉的木盒时，全部都变成了难以抑制的窒息感。

他深吸了口气，胸膛颤抖了几下后才缓和了过来。

——“你是该好好体会一下失败的滋味了。”

——

不知为何，纪慕言又想起了秦南澈的话，或许他现在不是该纠结该信谁，而是想想怎么去面对以后没有苏楹的日子。

他想到那空无一人的别墅，自嘲地笑了笑，却笑得视线模糊，就像那被水冲刷着的车前窗一样。

“苏楹……”

纪慕言弓着身，额头轻轻贴在冰凉的木盒上，哽咽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

如果不是因为苏楹的离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容易哭的人……

雨一直下到了深夜，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