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甜甜颇为无奈的蹲下，看着这个亦兄亦友地男人：“你的表情像透了我和我老公吵架时，他难受的模样。”

云知凡怔怔地看着她，红着眼说道：“可我不爱她，我爱千雪不是吗？”

“是吗？”

安甜甜忍不住反问。

云知凡张了张口，却无法准确回答。

安甜甜也不逼他，转移了话题：“云哥，你身上全是血，会吓坏其他人的，我们先换了好不好？”

云知凡撑开掌心，上面的血渍混合着汗水，泥泞不已。

“凌成哲怎么说？”

安甜甜长叹一声：“凌家真的不是个东西，就因为看见自己妹妹公布了要跟你离婚的消息，他觉得凌家就要玩完，所以干脆让她好好当个云家的亡妻……”

云知凡垂眸，眼泪滴答落在地面，清脆声响。

他到现在才明白，昨晚凌清墨说的话全是真的，没有任何一句假话。

抬手捂住双眸，他抖动的双肩还是预示了此刻的痛苦和悔恨。

安甜甜也鼻酸地拍了拍他肩膀，不明白这个好友怎么一直都在经历这些，更不明白，同样是亲人，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我要他死！”

安甜甜一愣：“什么？”

云知凡慢慢站起，发麻的双腿让他搀扶着墙，但眼底的狠意却毫不掩盖。

“云哥，你要去哪，我跟你说，你别做傻事啊！”

云知凡慢慢回头看着她，嗓音冰冷刺骨：“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是吗？！”

安甜甜摇头，一脸的恐慌：“那是法律去判的，不是你，你别忘了凌清墨还在里面，咱们要等她醒来不是吗！”

云知凡笑了，但笑容未达眼底：“她不会想醒来的，因为我不信她，我害了她，所以我要为她报仇！”

安甜甜拽着她的手徒然收紧：“云哥，你还有父母啊——！”

云知凡愣住，一脸荒芜：“是啊，还有我妈也伤害过她……”

说完，他就慢慢靠着墙边滑落。

安甜甜诧异：“又怎么了？”

云知凡看着病房门，慢慢说出了莫向红对凌清墨的事情，以及自己那一张支票。

安甜甜彻底瘫在原地，看着云知凡的目光里，都带着不可置信。

她说：“云哥，你真的糊涂啊！”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程铮为什么会说他有时候比那墨时han更残忍。

云知凡想到了所有人都提到的朋友圈，他打开不常用的微信，翻到凌清墨的头像，点开一看，全是她给自己的留言，最后一条是今早上发的。

时间是他们去民政局的路上，上面就一句话：“不论结局，很高兴认识你。”

第十二章盛年不重来

冷风划过走廊，吹在云知凡的脸上，han冷而刺骨。

他嘴唇颤抖着说：“甜甜，我是个混账对不对？”

安甜甜看着这样的云知凡，小心翼翼地开口：“人都是会犯错的。”

云知凡死死攥着胸口，痛苦的呐喊：“可我错的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