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又是怎么过的呢？

额头被温凉的手指轻触，卫语卿回过神来。

“别皱眉。”

沈南乔收回手，眉目疏朗，语气轻柔，“国师罪有应得，你护国有功，不必自责。”

“你为顾家如此伤怀，我很欣慰，我教过的你都记得，这就足够。”

卫语卿点点头，眼睛有些湿润。

“诸位，今日想听老朽说什么本子啊？”

说书人环视酒楼，没发现卫将军的身影，松了口气，看来今日能好好赚几两银子了。

沈南乔选的位置在二楼，他们俩刚好被帘幕挡住，没被说书人发现。

卫语卿正吃着菜，乍一听到说书人的声音，差点没被噎着。

她偷偷探头望去，看见那说书人与琴师又开始演出，心里一凉。

沈南乔见她对说书颇有兴趣，便笑着打趣：“没想到我们堂堂卫大将军，竟然喜欢听这市井八卦。”

琴师从广袖中伸出那双极其漂亮的手，缓缓拨弄了一下琴弦，看得卫语卿眉头一跳。

沈南乔也向楼下望去，好整以暇地等着听好戏。

只见那说书人一拍醒木，娓娓道来：“大晋谁人不知，沈国公府大小姐沈沐秋入宫为妃，与陛下十分恩爱，帝妃二人的绝美爱情早已成为一段佳话。”

台下的听众纷纷附和，沈南乔却微微收敛了神色，卫语卿一边注意着说书人，一边敏锐地捕捉到了沈南乔细微的变化。

她前几日进宫待了不到两个时辰，却也能感觉到沈家姐姐的郁郁寡欢，想来这段佳话并无几分可信。

她估摸着今日这说书人只会说些哗众取宠的假故事，便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没想到台下说书人话锋一转：“帝妃的故事各位早已耳熟能详，在下今日便不多言。

只是这沈家大小姐幸福美满，沈家大公子却还未娶妻，这其中秘辛世上怕是没几个人知道。”

台下听众都来了兴趣，也不乏有质疑他的：“人家心里想什么能让你知道？你莫不是瞎猜的吧？”

“老夫亲眼所见。”

说书人狡黠地半眯着眼睛，捋着山羊胡，“五年前，沈家大公子沈南乔举办诗会，盛况空前，连四方云游的顾修晏和驻守北疆的卫奕鸣都回来捧场，各位可知发生了什么故事？”

众人都连连摇头，叫他别卖关子快点说。

他浅酌一口清酒，缓缓道：“那日我与人斗诗，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不时酒意升腾，有些微醺，我便寻了一处僻静之所醒酒，没想到撞见了这一幕——”

此时醉香楼静得出奇，连小二都忘了吆喝。

“只见沈家大公子和一个醉酒的小厮拉拉扯扯，还一路送他回了自己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