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臣对他变心。

那个人就是有着仿佛能够蛊惑人心的魅力，犹如美酒与罂粟，令人无法自拔的上瘾，越发贪婪想要得到他的更多。

“哗啦。”

从池水之中站起身，齐曜踩在白玉石阶之上，一步步朝外走去。

侍奉在侧的侍女不敢抬眼窥探分毫，不是因为一抬眼就会遭受如何可怕的惩罚，而是因为一抬眼，就会深陷在那具美丽的躯体之上无法自拔。

高举过头顶的托盘一轻，侍女知晓是齐曜取走了放置其上的衣物。

她方敢微微抬起眼帘，视线从下往上偷偷看上一眼。

齐曜将衣物松松垮垮搭在身上，正微微拧着眉系腰间系带。

盈盈一握的脚踝如同最昂贵的羊脂美玉，身体每一寸的薄肌和肌理都恰到好处，美人蹙眉，更是杀伤力惊人。

侍女不敢再看，脑中一阵嗡鸣，眼前一阵白光，忙低下头，垂下眼。

“滴答。”

一滴血从鼻孔里冒出，滚落，掉在地上，染红了白玉的地。

侍女慌忙捂鼻，羞红了脸，手上来不及顾虑的托盘“哐当”

一声落在地上，引来了齐曜的回眸。

没有丝毫的意外与诧异，似乎齐曜早已对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

“先退下吧。”

不仅是容貌和身材，就连声音也是一等一的摄人心魄。

侍女一时间血流得更加急了，捂紧了鼻子，如获重赦般捡起掉到地上的托盘就往外走。

不愧是艳绝天下的名魁齐曜公子，仅仅是这样隐约看上一眼就让人把持不住。

齐曜微微勾唇，伸手抚摸自己的侧颜，露出一个极魅的笑容，眼底却淡极冷极，半点笑意也无。

容貌和躯体都不过只是他用以达成目标达的手段。

他早已不会因为别人的惊艳目光而心生波澜。

世人皆沉醉于他容貌的蜜糖陷阱之中，唯独只有他最想要俘获之人对此无动于衷。

师尊。

红莲。

“什么时候，天下之人才会皆拜倒在我脚下呢？”

他如在自言自语般开口，话中却另有所指。

并非是天下人，他想要的只是红莲的倾心。

醉梦楼之中有太多为生计所迫的女子和少年，他们的心多已经被这冰冷的世俗所冷却，荡不起一丝波纹，冷硬如坚冰。

但齐曜不同，他的心中还有着最后的灼热和温暖，无论何时都是他内心深处的信念和力量源泉。

只要一闭上眼，他的脑海之中就会涌现那浑身如烈焰一般张扬且炙热的身影。

很久很久之前，大陆之上规模最大的烟花之地并不是醉梦楼。

那时候有着名为暗巷的神秘组织暗伏在各个国家之中的黑暗角落，他们贩毒拐卖无恶不作，逼迫良家妇女入楼为妓的勾当更做的不在少数。

相比于如今的醉梦楼，曾经那个时候的烟花之地，那个时候的暗巷，更像是一面能够顾露这个世界肮脏的镜子，在那个地方，所有的邪恶和粗鄙所有的恶毒和扭曲全都无所遁形。

齐曜曾经是尚且年幼就被拐入其中，被老鸨带着几个壮汉强行扒下蔽体衣物让他接客的受害者之一。

怨恨和愤怒的种子不知在心中根种了多久，台上的他有多笑颜如花，台下的他就有多么绝望崩溃。

不仅是身体，连精神也在惨无人道的日日夜夜之间被无形的巨手撕碎蹂躏。

越是身处黑暗，便越想要欣赏旁人的卑微和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