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强横到她那样的地步，肯定对自己的强大有十二分的了解。

顾天翊想象中的方婉凝：我很强，我知道！

实际上的方婉凝：上界修士！

好强好可怕！

积灰的古琴在方婉凝手上重泛光泽，方婉凝只手抱着顾天翊，另一只手将古琴放到院内桌上。

这张琴勾起了她一些回忆。

“我和龙凰，都是上界诸多至强者中的一员，那时候正巧又是上界天道沉睡，道则紊乱之际。”

“纵然无人知晓缘由，但其中的机缘却无人不想争夺一二。”

“一方天地的天道之力，如若能化为己用，何止可白日飞升。”

方婉凝轻轻摁下古琴侧面的暗盒，暗盒弹出，其内躺着一把古朴长剑。

“白日飞升。”

手指摩挲着剑身，她似乎是在重复着顾天翊的话，又似乎是因为这几个字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龙凰与我……虽对夺天地造化之事抱着随缘的态度，并无强求之心。

但身在浪潮之中，想不被影响实在是太难。”

“众人都为了所谓的天道之力争得头破血流得时候，我们即使是再怎样说自己无意，也不会被相信。”

将剑收入暗盒之中，方婉凝抚摸着琴弦，轻轻拨弄调音：“不信便不信，道不同不相为谋。”

“的确，我与龙凰也是这般认为。”

顾天翊点头，“于是我们自降修为，压制到下界所能承受和供养的程度，来到这方天地，一手推动妖族的崛起……”

“铮——”

调音好的古琴在方婉凝的指尖倾泻出悦耳长鸣。

方婉凝隐退之前，每一日都足够忙碌，以至于下定决心隐退之后她竟然一时间觉得实在无聊，恨不得当场就收回辞职书重新开始工作。

以这种无聊为动力，养鸡养鱼种菜，雕刻小木雕，写生作画都成为了她打发时间的工具。

只是相同的事情做多了未免也会觉得无趣。

弹琴……倒是许久未曾有过的体验。

方婉凝一边随意拨动着琴弦，一边竖着耳朵听顾天翊继续说他和龙凰老友的故事。

“只是没想到，这下界的天道之力竟然也遭人觊觎。

妖族兴盛不久之后，我就敏锐察觉到天地灵气的浓度在急剧降低。”

拨弄琴弦的手一顿。

顾天翊今日一提，方婉凝才记起灵气浓度急剧下降这件事她还未曾出手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