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格局，莫名让他生出种自惭形秽的距离感来。

在她面前，他的内心何其龌龊不堪。

“表哥？”

“你接着说。”

云鹤变得阴郁烦躁。

“我写了一封信，盖了老师的印章，你帮我呈交太医院或者御药局。

另外帮我借几本书，书名我写在了信上，他们看后自会明白。”

可惜她不是男儿身，否则会去太医院，阅天下奇书，赏世间珍材，在汇聚天下名医的太医院，一道钻研医术。

“婉婉，你为什么会跟着林院正学医？”

苏欣婉吻了吻小猫小巧和爱的脑袋，偏头道，“老师说是命中注定。”

“其实是这样的，三年前，我爬枣树上捡风筝，结果压断枝条掉了下来，没骨折也没摔着，就是胳膊内侧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流了很多血。

那时候娘还尚在，但清醒的时日不多，整个家里都很压抑，我不敢回去，随意找了个裁缝铺，要了绣花针自己把伤口缝了。

当时老师就在对面的茶寮，就那么看着我。”

院子霎时沉默。

“那时候林院正还不是我老师，只是给娘看过诊。”

“娘入殡那日，老师前来吊唁，问我怕不怕，我说不怕。

我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有和娘身上一样的病气，再细闻，便闻到了娘身上那股药味。

我问他是不是也患了疟疾。

老师没有回答我，却笑了，说我是上天的恩赐。”

云鹤心里有个颤抖的声音让他无法冷静，“为什么？”

苏欣婉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老师说我天生对病体和气味敏感，拥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合该入这行。

他一生名下弟子无数，只有我仅用了三年就继承了他全部衣钵。

他说这是很多人企及一生都难以达到的，而我有这个天赋。”

云鹤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空气紧绷得可怕，只能听见他略微沉重的喘息，手指扣着掌心用力到发白。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滚动喉结，嘶哑地开口道：“好。”

他面上答应的快，回府后，恐惧在一瞬间登顶，海啸般淹没了他所有理智——

他将信夹进了一本书籍，没有半点挣扎的混在了无数典籍之间。

即便这样，犹自觉得不保险，又将这些书锁在书柜里。

做完这一切，他手抖得厉害。

自私，贪婪是人的天性，他想独自拥有婉婉，婉婉不是天下人的，是他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