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瘫软在地上，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他眼前一片漆黑，他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然而赵四的一句话如惊雷提醒了他。

“大人，你两日没吃饭了，吃点东西再想办法找人吧。”

“多派些人手，总能打听出蛛丝马迹的。”

云鹤立刻来了精神，“你说的对，回府。”

入夜，苏颜坐在苏欣婉的闺房，抱着她的小猫用梳子耐心梳毛，才梳到一半，便听百菊敲门道：“大小姐，顾大人求见。”

“顾大人？”

花厅里，顾昊宇并未落座，直言道：“我知道令妹去了哪里。”

“你知道？”

苏颜太阳穴突突地跳，瞬间明白了什么，“你帮她出城的？”

成婚那日，苏欣婉从云府跑出来就不见了人影，若非有人用马车接应，替她打掩护，她怎么可能跑得半点踪迹也没有。

“是。”

“她在那儿，安全吗？”

这两日为了寻她，苏颜沧桑如百年老狗，快进入奄奄一息状态了。

顾昊宇也被苏欣婉摆了一道，她当时并未说要出城，他才选择帮她，谁知——

空气无声地绷紧。

他艰难开口，“她去了蓟州。”

“蓟州？”

苏颜整日经营酒肆，对各方消息掌握灵通，自然知道蓟州正处于严重疫症中，全城自危，她这个时候去——

苏颜心脏重重砸向谷底。

恐惧如同利爪攫住了她的心和肺，让她艰难喘息，“她一早就计划好的，是不是？”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苏颜失声怒吼，“你怎么能让她去？”

“我并不知情。”

顾昊宇咽喉重重一滑，“我已向皇上呈情这次去蓟州赈灾，我会把她安然带回来的。”

他每一个字都郑重而清晰。

“这次随行的还有太医院的几位太医，你不要太担心。”

苏颜如何能不担心。

“除了药炉学医那三年，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

苏颜痛苦的捂脸，“这两日我时常在想，是不是我平日太冷落她，忙着赚钱疏远了她，她才什么都不愿跟我讲，我其实——只是不想让她太依赖我，总要给她空间让她自己长大，不可能让她一辈子活在我的羽翼之下，但是——”

苏颜泣不成声。

苏欣婉成婚当日她忍住了没哭，但现在她真的控制不住。

她觉得没照顾好她，是她的错。

婉婉如果有事，将来她下去了，都没法跟父母交代。

顾昊宇静静地等她哭了一会儿才道，“你没错。”

“她原比你想的坚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