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着那个包，有种心都要碎了的错觉，“当时怎么不躲开？”

苏欣婉情绪瞬间低落下来，颤着眼睫，无法开口。

“我听说了，不是你的错。”

苏欣婉紧抿着唇，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根本不懂，她胸口像是压着一堵巨石，无法喘息，“接下来，还不知会有多少个这样的孩子死去，我——”

连日以来的死亡上升人数，药材的短缺，对疫症迟缓的进展，让她感觉到鼠疫是个用时很长的消耗战，就像邙疾那样，短期内她无法找到破除的办法，甚至没有信心能研制出解药。

很可能她的投入，以及所有被困在平阳的人，最终都逃不过和蓟州一样的下场。

“婉婉别这样，看着我！”

她脑中似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的飞，她拼命告诉自己冷静，坚持下去。

“婉婉看着我，相信自己。”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把老师教的都抛之脑后了。

顾昊宇眼神充满毅力，理智，“你是我所有的坚持和信念，你是光，你都动摇了，我们怎么办？”

巨大的窒息感袭来，狠狠压迫着她的神经，她拍打着发胀发痛的脑袋，感到呼吸都很困难。

“可是——”

“我相信你。”

顾昊宇亲了下她的额头，“希望和信心从未在我心中消失过。”

他的话如同乍起的微风，吹散了她所有的han意。

黑曜石般的双眸熠熠生辉。

他目光深信不疑，充满了爱。

苏欣婉嘴唇微微抖动着，十分震撼，眼眶有些发热，一丝光亮在她眸底缓缓升起，“谢谢你。”

谢谢他这个时候没放弃她，鼓励她，拉着她负重前行。

“谢谢。”

苏欣婉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一般，老师说，作为医者，看惯生死也要看透生死，勿将病人当人，方是最高境界，因为情绪会影响判断力，甚至会让人感到沮丧，恐惧，只有克服这些心理障碍，才能超脱世俗成为一代名医。

第109章突破

顾昊宇想摸摸她的脸，却又不敢，生怕惊扰了这个梦，他觉得苏欣婉很好，好得都有点不真实了。

“相信自己，你能摧枯拉朽。”

苏欣婉的话被堵在唇边，她特别牵强地蠕动唇角，“不是——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顾昊宇抿唇笑，不告诉她原因。

这晚给崔旺施针疏通经脉后，她随着顾昊宇去了大街上，不过几日光景，街上行人绝迹，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带着燥热和一股恶臭，偶有一只鸟儿飞过，让这座曾经生机勃勃的小镇显得更加孤零。

苏欣婉从袖中拿出最新研制的药方，递给顾昊宇，“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