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拂百姓，粮食都派发出去了，仓储捉襟见肘，刘知府饿谁也不敢饿着这群冒着生命危险救治感染疫症的大夫，就这馒头，米粥，咸菜，偶尔一碟ròu干还是平阳首富崔家提供的。

条件如此苛刻的情况下，苏欣婉自然不养好吃懒做之人，于是拿了姜澜开刀，让他去后厨帮忙，那院子后面养着三头牛，十六匹马，几头猪。

这些是整个平阳最宝贵，也是最后的ròu食了，不是万分紧急，山穷水尽的地步，都不能亮出屠刀。

姜澜不行医，便去后厨打杂，后厨的大娘和掌勺看不起他，让他去后院喂牲口。

第一天姜澜还勉强凑合，可那大娘让他打扫猪圈他就不能忍了，饿了一天，到处遭到白眼后，姜澜顶着压力，还是去洗了猪圈。

第113章孬种

洗了猪圈他也不洗澡，走到哪儿身上都带着一股子猪屎味，更加惹人嫌恶了。

是个人都躲着他走，连狗都不近他身。

大娘一边捏包子，一边埋汰他，“明明有身本事，却混吃等死，偏要做这下等活计。”

“这时候不帮着出份力，把鼠疫治好了，倒是来这里来求保命。

好像这样就能躲过去了似的。”

大娘阴阳怪气的说，“这阎王爷想要谁死啊，绝不留人到五更，到时候大家都得了鼠疫，还能躲去哪儿？”

“这么怕死，当初生出来干什么，死在娘胎里算了。”

大娘瞧不起姜澜这种贪生怕死之辈，掌勺的厨子也附和，“得得，每天都念，你不嫌烦，他要听得进去，就不会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了。”

姜澜气得吐血，换做平日他早上去教训两人了，他好歹是药庐的二把手，在麟州也混出了点名望，医术虽然比不上大师兄，却也不是一般郎中能比的，凭着这份手艺在哪儿都饿不死，在哪儿不是被人捧着，受人尊敬，偏生在这儿受尽窝囊气，连个杂役，身份最卑贱的大娘都能欺负到头上，姜澜一脚踢了潲水桶，转身出了院子，身后是大娘追出来的咒骂声。

“哟，这不二师兄吗？”

顾奚钰奚落道，“猪喂完了？”

是啊，他堂堂一个大夫居然沦落到喂猪？

这一切都是谁害的，是苏欣婉！

姜澜肚子都饿瘦了一圈了，眼神恶狠狠的。

“真好，二师兄以后弃医了，还能改行喂猪当屠夫，别说，二师兄你这体型和那猪有的一拼，你养的猪以后肯定长势喜人。”

顾奚钰话落，周围都是一群哄笑声。

姜澜被嘲讽得无地自容，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手里拎着个酒囊，好像谁再多说一句就忍不住要暴起揍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