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想将他推开，但气力不足，倒像是想将他叫醒。

“苏大夫？”

他抬手去摸她发下的额头，摸到一手的汗，以及滚烫的温度。

苏欣婉慌乱擦着鼻血，整个袖摆都湿了，她死死捂着口鼻，屏气凝神，“快离开我，你会感染。

我不是普通发热，我是——”

“不管你是什么，我都不会松开。”

顾昊宇说这话，像是没经过脑子。

苏欣婉骇然，几近绝望，带着哭腔，“你疯了，会死的！”

“我不怕。”

谁会不怕死啊？

哪怕她这样了，她也怕死。

第128章疯狂

苏欣婉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狠狠一拳捶在他胸口，“你得活着，平阳还需要你，蓟州也等着你，你振作起来！”

顾昊宇深深蹙起眉，眼神里透出几分挣扎和痛苦，“你现在比他们更需要我。”

苏婉满脸是泪，“你放开我，你还可以想办法。”

顾昊宇拿开她的手腕，看到她唇边，侧脸满是乌黑的血渍时，心脏想被药碾子反复来回的碾着，

每一次呼吸，都是无声的痛。

“只有你能救他们，我不行。

你是唯一能照亮黑暗的明灯，而我只是掌灯人。”

他一字一句说得艰难迟缓，“不要放弃，相信自己。”

“如果你都做不到，我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做到。”

苏欣婉剧烈喘息着，骗他，“去打点水来，我想洗洗。”

顾昊宇不疑有他，立刻拿了铜盆出去，等他再回来时，发现房门紧闭，苏欣婉下了门闩，顾昊宇拍着门，一脸阴郁，“苏欣婉，你开门！”

苏欣婉就靠在门边，听到他呼吸很急促，似乎在喘，但十分克制。

“我不开，你离我远点。”

苏欣婉说一句喘三口，锤了锤发胀的脑子让自己保持清醒，“城里乱了，还等着你主持大局，你不能耗在这里。”

“奚钰说你有时候冷静得可怕，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

顾昊宇放下铜盆，“你不开门，我就踹了！”

“你踹，我就点火，我烧死我自己！”

“你！”

顾昊宇气得都不会说话了，整个人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