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地方的老鼠大相径庭，当时我以为是地域原因。”

“直到后面我在房里抓到一只老鼠，我才猛然意识到什么，但不敢声张。”

顾奚钰张着嘴半天抖不出一个字，这事儿，他是清楚的，那时候苏欣婉就说过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并不确定。

他搓了把脸，“可是，投毒是怎么造成鼠疫的假象的？”

“鼠疫之所以困难，第一是传染，第二是病情反复，难以在根治，内脏受损没有修复的时间，反复感染就会衰竭而亡。”

“投毒一样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所谓‘传染’就是无机制的随意乱投，看起来就像被传染了，病情反复发作，只需重复下毒即可。”

“当时我就很奇怪，经过几次改良的药方病人瞧着已经有了起色，但最后都会无疾而终，甚至以更加迅猛的姿态反扑，但又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

我不得不说，你们这一招着实高明，将我们耍得团团转。”

众目睽睽下，崔阮吸着凝滞的空气，看着苏欣婉，一字一句问得极其缓慢，“投毒确实可以达到你说的那个效果，但也不能就此说明，这是中毒而不是鼠疫？”

他放慢速度，咬字清晰，是不想被人听出他逐渐焦躁的情绪。

苏欣婉看他强撑着，抿了抿唇，眼神充满讽刺，可笑，荒谬，冷戾，她格外冷静，“因为我患上的‘鼠疫’并不具备传染性。”

顾奚钰等人的面孔都因震惊而急速发白。

崔阮更是像被烙铁烫了般，情绪失控，“你胡说！”

第143章奸细

“这多亏了羿将军的提点，我才能想到与我朝夕相处的蛇没被传染，老鼠也没被传染。

也多亏了你们向我下手。”

“最关键的是，病人喝剩的药汁里有毒，药罐里也有毒，药渣却没问题。

说明这毒是你们提炼好了投放进去的。”

“不出意外的，我的老鼠喝了药汁后，呈现出了和所谓‘鼠疫’一模一样的流血症状。”

苏欣婉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皆哑口无言的看着崔阮。

崔阮已经冷静下来了，脸上的表情，神态，情绪都掩映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僵持着。

气氛厚重瘆人。

“我没察觉出来，是完全没想到，那几十个大夫里，有一半的人是你崔阮的，他们帮着你们善后杀人，你们想让谁死谁就死。”

“对我下毒，也是因为我对大师兄说出了这很可能不是‘鼠疫’的真相，虽然当时我没证据，但你们怕了，所以想杀我灭口。”

崔阮不再否决，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大夫，也都惭愧地低着头，不敢直视众人，被苏欣婉一语道破，他们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