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间，宋han霜又想起几日前大夫说的话。

“夫人肺体受损，兼及心肝，恐不过剩三月时间了。”

她望着戚烬的脸，喉间发紧：“阿烬，大夫说我……”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戚烬打断：“我去看看烟儿，她孤苦伶仃的，免得拘束。”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han霜愣了愣，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伴随着疼痛从心底漫延。

他每次征战归来都要抱着自己很久，他说只有抱着她，才能真正感觉自己回家了。

可这一次，变了。

烟儿孤苦伶仃，可自己也命不久矣啊……

而戚烬这一去，就是好久。

夜阑，烛火换了两茬，他才回来。

见宋han霜坐在榻上，脸上掠过丝惊讶：“怎么还不睡？”

宋han霜抬起带着些许血丝的双眼，怔了好一会儿才问：“若我死了，烟儿会是你的续弦吗？”

闻言，戚烬解衣的动作一滞。

他走过去将满面怅然的人搂进怀里：“胡说什么，早在成亲前我就说过，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人。”

听到这话，宋han霜鼻尖泛酸，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戚烬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帕：“云州以刺绣闻名，我看有你最喜欢的梅花便买了，喜欢吗？”

宋han霜伸手接过，刚想凑近瞧瞧，一股味道率先钻进了鼻子里。

这味道，分明和今日戚烬身上沾染到的烟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第二章纳她为妾

宋han霜颤着手，默默地将绢帕收了起来。

见此，戚烬蹙眉：“不喜欢吗？”

“喜欢。”

宋han霜低应了声。

许是她的态度太过敷衍，戚烬也没了哄人的心思。

他放开手，起身脱下外衣：“以后你若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去和管家说吧。”

闻言，宋han霜神色一黯：“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可她这声呢喃太轻，刚出口就消散在寂静。

长夜如水。

次日。

风穿过窗隙吹动着淡青色的床幔，炭盆中点点星火残留着余温。

宋han霜摸着冰凉的另一半床榻，心尖微颤。

以往只要戚烬在家，她醒来时总会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听他在耳边缱绻地叫自己“han霜”

。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