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前程吧。

突然，李书白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我想去南都大学。”

程念念一愣，“嗯？哦。”

那她就去哈北上大学好了，最好能再北一点，跑到国外去。

但那边会不会太冷啊，听说那里的人都很彪悍，而且还有熊出没。

察觉到程念念在神游，李书白把练习册摊到她面前。

程念念回过神，尬笑道：“南都大学好啊，南方四季如春，多好。”

李书白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地放在程念念身上，他在本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轻声道：“所以你也要努力，知道吗？”

此时的程念念虽然想好好学习，让老程头和妈妈为她骄傲。

但对于她这种没有后顾之忧的人来说，即便真的考不上大学，也不会怎么样。

为了缓和气氛，程念念郑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很有决心那样认真地说。

“我一定会努力的！”

李书白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念念一眼，开始给她讲解错题。

这次程念念没有再睡着，专心听了一下午。

五六点那会儿，李书白收了课本。

程念念整理东西的时候，李书白眼波微转，漫不经心地提了句。

“以后去我家补课吧。”

程念念愣道：“为什么？”

李书白神色如常道：“张老师年纪大了，一直来打扰他不太好。”

程念念一想也是，随口道：“你家在哪里？”

李书白的手微微一顿，他放下书，看着程念念黑白分明的眼睛，轻声道。

“明天早上你在学校后门等我，我带你去。”

第二天天将蒙蒙亮的时候，程念念从梦中惊醒。

再也睡不着的她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后便背着书包往学校走去。

打算静静心的程念念没想到李书白已经站在马路边等她。

此时夜里的路灯还没有熄，程念念远远就看到李书白清瘦挺拔的身影。

灯光和日光混杂着，从树叶的罅隙间，悠扬地落在李书白的肩膀上。

朦胧的光线中，他飒爽的英姿好像一幅画。

程念念做贼似的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保存起来后偷米耗子一般有些心虚地朝李书白走过去。

“你怎么起这么早。”

李书白没打算解释。

昨夜他帮妈妈照顾摊位到凌晨三点，看天快亮了就没有回家，一直站在这里。

他微微活动了下身子，轻声道：“你又为什么来这么早。”

程念念缕了下裙摆，如实回答，“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