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清楚的看到宋继艺对他温柔一笑，只不过她的笑里，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酸楚。

“哥哥....”

“小艺，你的伤好些了吗？”

宋骥洋微微皱眉，轻声问道。

听到宋骥洋的关系，宋继艺没有直接回答，迟疑了半晌，嘴唇微抿，才低声道：“哥哥不问我为何出现在玄榭宫，为何是玄榭宫二宫主吗？”

宋骥洋愣了一下，低声道：“你若是不愿再提起，那便不提。”

宋继艺微微侧了侧脑袋，回忆着说道：“那时.....”

宋骥洋看着宋继艺脸上悲伤的眼神，用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眼泪，打趣道：“我还没见过我们家小艺这么厉害，看来以后长不大的小女孩不需要哥哥保护了。”

宋继艺被宋骥洋的动作逗笑，紧张的氛围在这一刻也缓和不少，她的眼神也慢慢的望向别处。

宋继艺道：“我本来早就该放下了，是我越界了，从小到大，我都把你当做我的心上人，总是怪你在我们的问题上不回应，不懂的照顾我的感受，总是在逃避，直到那天我看到蒋桑若背着你回府，你靠在她身上舒心亲密的样子，我很是嫉妒，开始焦虑，患得患失.....

尤其是后来，你开始因为他变得爱笑，变得爱说话，我便更不喜欢她，我想你应该是喜欢我而不是她，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制造一些麻烦，让她知难而退，可是她都一一抗下了，还主动与我示好，从未带着偏见瞧我，对我也像是亲妹妹般.....

她与我说过最多的话，【你是阿扬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啦，我当然要替她好好照顾你。

】。”

宋继艺无奈的摇摇头，继续道：

“许是后来你们越发亲密，我越害怕她从我身边将你抢走，我怕失去你，也失去了体面，有一日，我听到爹爹和母亲说，等到她生辰一过，便替你去太尉府提亲，我害怕你不疼爱我了，她生辰的前一日，我悄悄去找了她，说了很多刺激她的话，后来.....”

宋骥洋沉默半晌，苦笑道：“小艺，你一直都是我最亲的妹妹，她也一直是我最心爱的人，你们两人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爱她是男女之间的情，我爱你是亲人之间的情，像是父亲爱你一般。”

“正是这困扰我十几年的心病，如今才能这样与哥哥所言，”

宋继艺笑着点头，感叹道，“以前是我不懂事，才会对你对她说出那种话，做出那些事，现在才知道，很多事情是早已注定了的，有些东西也是争不来的，对于哥哥的这份情，我也早就看清死心了。”

“小艺......”

“大概是我对不起你们，你可以在她全家灭口时，全然不顾爹爹反对，自知打不过那些江湖人，也要拼死守住她让她活下来，我却不能在你受伤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站在你身后。”

宋继艺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你可以在她音讯全无时，找遍整个京城，为她上青冥山学武，想要替她报仇；可以在这么多年以后，即使她已经变了年少模样，还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她，出手救她不惜自己受伤......”

“从茶坊一别后，那日你自己喝得大醉，我将你送回房里，你吐得一塌糊涂，我帮你清理的时候，你突然将我的手拉住，哭着说【桑儿，你为什么不回来？】【桑儿，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桑儿，不是我爹爹，我不是你的仇人，你原谅我，回来好不好？】”

宋继艺顿了顿，苦笑道：“如果这些都还不够让我死心的话，那我真的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哥哥，你是否还记得那年她将你推下的湖边，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每年她的生辰当日，你都会在湖边那棵树下，写下凌乱潦草的字迹，抱着几坛酒，一坐便是一整日。”

“小时候，母亲总是爱和我开玩笑，经常抱着我说，【你看，骥洋生的这般好看，日后你长大了，若是找不到郎旭，干脆给你和骥洋结亲，我呀也省的操心了。

】，哥哥你从小就懂事，那时我便觉得母亲喜欢你定是比喜欢我还多，时间久了，我便也就觉得这世上除了我，再也没有何人比我能配得上你了。”

听闻宋继艺所言，宋骥洋想要开口，宋继艺摇头又点头说道：“蒋桑若，大概也很爱哥哥吧。”

她若有所思，慢慢开口道：“她不比你爱她少。”

刹那间，四周一片寂静，宋骥洋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好似有一根带满荆棘无形的针，一点点的靠近他的心，一寸寸的戳下去。

手中的折扇不自觉的捏紧，他的眉头紧皱，脸上的面容也变得有些苍白，宋骥洋伸手摸了摸宋继艺的头，怔怔出神，直到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