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言一怔，随即想起他们两人之间的过往。

他攥紧了手中青竹棍，闷声说道：“是不是本王死了，你的恨就能化解了？”

沈栀闻言抬眸，心底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情绪。

她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让霍谨言更加心慌。

他的时间不多了，仅仅只是站着，霍谨言都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他抽出随身的匕首，出鞘递到沈栀手中。

霍谨言握住沈栀的手，带着匕首直指自己的心口。

他直视着沈栀的眼，眼底有如海般深沉的眷念。

他呢喃道：“如果是这样，那你杀了本王解气，只愿能平你心中之忿，不要牵连孩子。”

冰冷的匕首，就在沈栀手中。

只要她再往前一寸，就能要了霍谨言的性命。

他就这样，随意的把他性命，交由她任意处置。

沈栀久久未动，目光定定落在那把匕首上。

半响之后，沈栀闭上了眼，轻轻摇了摇头。

“摄政王，孩子我不会要的。”

沈栀又一次重复，让霍谨言明白了自己的坚定。

寂静的夜里，霍谨言好似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眼底闪过一抹决然，握紧沈栀的手，就着这个姿势把匕首送进了自己的胸腔。

刹那间，一股血腥味就在屋内弥漫开来。

鲜血从霍谨言的胸腔，流淌而出。

沈栀整个惊怔住，她不可置信的望着手中的匕首。

此时，那把匕首还直直插在霍谨言的胸腔中。

她的手上，沾上了霍谨言温热的血液。

流了血，霍谨言的脸色更加惨白，气息微弱。

他说话都变得更加费劲。

“沈栀……这样……够不够？”

说完，霍谨言狠着心，又拔出匕首。

只是刀尖，这一次对准了心口。

“不够……的话……你就朝着……这里……再来……”

说着，霍谨言就握着沈栀的手，准备再一次下手。

这一次，沈栀死死攥紧了刀柄，没有让它再一次落下。

她瞪大眼，惊慌喊道：“霍谨言，你疯了！”

“看……你还是……不忍心……”

霍谨言勾起一抹笑，轻声呢喃着。

不忍心？

沈栀怎么能对霍谨言不忍心？！

她过去所受的伤害，全拜霍谨言所赐。